不是吧,他明明記得上回魏澤對他說,順便給他看看生死簿什么的,怎么現在又不能看了?
于是道:“之前你說要給我看的時候,也沒說看了會減壽啊。”
誰想魏澤卻挑了挑眉,說道:“隨口說說,不必當真。”
“……”
孔翔宇突然想起魏澤耍他上春風樓的事了,這位祖宗是不是每次逗他都是這么一本正經的?
一旁與金寶斗嘴的宗彥秋問道:“你居然能在生死簿上看到老侯爺,難道他快死了?”
魏澤道:“是,我在等他死。”
孔翔宇冷不丁地抬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要是讓一個活人知道,有個鬼正在等你死,想想都是一件極為毛骨悚然的事。
宗彥秋道:“那他什么時候死?快不快?要是還得等幾天的話,我還想去鬼蜮的浴泉,泡個澡捶個肩什么的。”
孔翔宇嘴角抽了抽,他居然有點同情那個老侯爺了。
魏澤道:“快了。”
孔翔宇微微張嘴,正想問一句“有多快?”就聽魏澤道:“好了,他死了。”
“……”
那還真是挺快的了。
魏澤微抬手臂,周身突然飄起一片白霧,瞬息間,那白霧遍布整片黑市。
宗彥秋趕忙抬手制止道:“等一下!你讓我那老相好先走。”
金寶也快速地鉆進孔翔宇的袖子里。
唯有孔翔宇一臉茫然不知道他要干嘛。
魏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人帶進懷里護著,對宗彥秋說道:“那你最好快一點。”
宗彥秋甚至來不及回句話,便急忙沖回之前的酒樓,眨眼間看到他抓著老相好一同跳進了鏡面湖。
而那白霧幾乎是擦著宗彥秋的鞋底爆發,瞬息之間,黑市轟鳴崩潰,爆破聲此起彼伏。
魏澤一手摟著孔翔宇,一手半舉身側,操控著周身的白霧,化作一道強勁的戾風沖出黑市。
孔翔宇的臉悶在魏澤胸口,鼻息間還能嗅到一股好聞的清香,耳邊充斥著黑市崩塌的聲響。
他不禁暗嘆,這位鬼王大人確實惹不得!
周身逐漸恢復清明光亮,四周也能聽到鳥叫人聲,他總算覺得自己是活過來了。
從前聽到有人吹哀樂時,他還會開玩笑說一句,咱能不能聽點陽間的東西。現在他覺得,哀樂也挺陽間的,總好過那鬼蜮黑市里的鬼魅尖嘯。
腳尖沾地,魏澤卻沒松手。
兩人姿勢曖昧,引得孔翔宇一陣面紅耳赤,他的小腹好像碰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而魏澤不僅沒有羞燥,好像還挺高興,摟著他腰的手臂微微收緊。
他趕忙從魏澤的懷里鉆出來,干咳一聲,裝作漫不經心地查看四周。
每回兩人靠得太近,他就不自覺地會想到姻緣廟里的事。
周圍光線亮堂,他確信自己確實回陽間了,現下所在的地方,正是洪武縣的百順街,周圍還是先前那些乞討的災民。
低頭時,正好對上一張臟兮兮的小臉。
是個五歲左右的小丫頭,此刻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抬頭盯著他,像是已經看了許久。
難道是剛才出現的太突然被這孩子看見了?
隨后又來了個婦人,應該是這孩子的母親,她捧著孩子的肩膀問道:“二妞,你看什么呢?”
那被叫做二妞的小女孩伸手指了指魏澤,說道:“有個哥哥,好看的哥哥。”
孔翔宇震驚的側頭看了眼魏澤,而當事人卻面無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婦人順著孩子指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沒有,倒是看到了孔翔宇。便點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孔翔宇也回應地點了點頭,但他知道,那小女孩分明是看到魏澤了。
怪不得老人常說,年幼的孩子能瞧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呢。可若是如此,他這個二十二歲的年紀,怎么也能瞧見?
難不成本質上他還是個孩子?
不應該啊,該健全的地方他都長得挺健全的,只是還沒開封過,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那婦人見孔翔宇穿著體面,一看便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長得又挺和善,便伸手向他乞討道:“這位公子行行好,給兩個銅板就行,孩子兩天沒吃東西了,實在餓得慌。”
孔翔宇趕忙往袖子里掏了掏,結果什么也摸著。他差點忘了,自己離家出走什么也沒帶,飯錢還是用的玉佩。
他也不能指望魏澤,這只厲鬼手里只有冥錢。
兩手一攤,愛莫能助。
“抱歉,我沒帶銀子,實在幫不了你。”
那婦人顯然是不信的,又哀求道:“求求公子了,只要兩個銅板就好,我就買個包子……求你了……”說罷便要向他下跪。
不僅如此,他伸手按著她孩子的頭,示意那孩子也跟著跪下向他磕頭。
孔翔宇看著頭疼,本想將人扶起,卻引起周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