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一陣騷動,金寶奮力挑起,一口咬住那鉗制著他脖子上的黑手。
三剎惡煞吃痛,甩了幾下愣是沒甩開。而下一刻,迎面受了一記勁風(fēng),它的無臉面具被劈的四分五裂。
不同于先前,這次算是被徹底劈散架了。而那被黑影包裹的小侯爺奄奄一息的軟倒在地上。
雖說是個魂魄,可在孔翔宇看來,現(xiàn)下的小侯爺與那活人并無區(qū)別。
他趕忙將人扶起,追問道:“你快說,那銀鐲對我而言至關(guān)重要,你究竟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買。那個黑影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小侯爺嘴里憋著一口氣,渾身血脈膨脹,眼珠也漸漸泛白。他掐著氣息說道:“那個人給我的,只要答應(yīng)他,就能……就能幫我……”
孔翔宇急,一旁的金寶也跟著急,金寶罵道:“都快魂飛魄散了,能不能直接說重點(diǎn)!”
小侯爺?shù)纳碥|從腳開始變成了粉塵消散,他憑著最后一點(diǎn)氣力,抓著孔翔宇的衣袖,哀怨道:“他騙我……那個人,他要你的命,他竟然騙我……”
話沒說完便化成了萬千粉塵,消失在了原地。
孔翔宇一拳砸在地上,大罵道:“混蛋,那個人是誰!?”
金寶吹開貼嘴上的龍須,說道:“死了也不知道說重點(diǎn),真是吊龍胃口。”
孔翔宇卻有些發(fā)杵,腦子里把討厭他的人都過了一遍,唯一能想到的,除了李夫人跟他二哥也想不出別人了。可這兩母子要?dú)⑺睦镄枰@么大費(fèi)周章,何況他們也不知道黑市的事。
等等,或許是知道的!
孔翔宇站起身,眼睛都快瞪直了。
他記得,當(dāng)時因?yàn)槎绲梅闯#瑢?dǎo)致他進(jìn)了永安街,而后遇到魏澤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可仔細(xì)想想又覺得不對。
如果是他二哥,那為什么又會跟小侯爺有瓜葛。他二哥雖然外頭結(jié)交的朋友不少,可像小侯爺這樣的官宦子弟,壓根兒就不可能認(rèn)識。
即便認(rèn)識了,讓小侯爺殺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苦要繞這么大一個彎,還搭上小侯爺?shù)拿亍?
他煩躁地搓了搓頭發(fā),如何也想不明白。
忽然搓頭發(fā)的手被握住,有些冰涼。他抬頭看,魏澤已經(jīng)拿下了臉上的面具,俊逸的五官溫和地看著他。
魏澤道:“沒事的,有我在。”
孔翔宇嘆出口氣,頓時安定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魏澤像這樣安慰他,都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而且好像,真的挺受用的。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小侯爺?shù)倪@條線索算是斷了,他大哥的事原本被藏了十年,即便憤憤不平也無能為力。偏偏現(xiàn)在知道其中蹊蹺,還有了那么點(diǎn)苗頭,心里的那股火便越燒越旺。
他對魏澤道:“沒了小侯爺可怎么辦?”三剎惡煞也沒了,要不然威逼利誘一下,說不定還能知道點(diǎn)消息。
魏澤寬慰道:“還有小侯爺?shù)牡!?
孔翔嘆了口氣,心道這小侯爺?shù)牡苤朗裁矗@人現(xiàn)在還滿縣城的要找殺他兒子的兇手。
不對,小侯爺在生死簿上注明了是自殺,并非枉死。即便是他身邊的兩位厲鬼大人也這么認(rèn)為,那小侯爺?shù)牡謶{什么能一口咬定他兒子是被人害死的?
還是說,這位父親看到了推他兒子的黑衣人?那更加不可能了,如果當(dāng)時就看到了,為什么不去救人呢?人掉金寶河里,即便要淹死也得有個過程,其間拿繩子喊人多的是辦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去死,在事后喊捉賊。
“你說得對,小侯爺?shù)牡轮鴥鹤颖缓λ溃渲卸ㄈ挥絮柢E。”
隨后又多嘴問了句:“你們的生死簿,應(yīng)該不會出紕漏吧?萬一那個所謂的黑衣人是個不受生死簿限制的東西呢?”
魏澤搖頭道:“不會,生死簿雖只是個記錄凡人生死的書籍,但到底也屬神器,不會出紕漏,除非……”
孔翔宇:“除非什么?”
魏澤說著斜眼看向一旁兩袖清風(fēng)閑得蛋疼的宗彥秋。
宗彥秋立馬授意,慌忙擺手道:“魏大人你可別這么看我,一個小侯爺?shù)拿苤祹讖堏ゅX,我斷不會在生死簿上動手腳。”
誰想此話一出,金寶便插嘴道:“那可未必,小侯爺一出手就賺了一百萬兩冥幣,我看挺值錢的。”
宗彥秋炸毛:“鼻涕蟲,你少胡說八道!你看我像是差一百萬兩的鬼嗎?”
一聽鼻涕蟲這綽號,金寶的兩條龍須都快氣直了,大罵道:“說什么呢死娘娘腔!”
“說的就是你!”
兩人眼神狠厲互瞪,就差在二人中間放一條閃電了。
孔翔宇尷尬道:“二位冷靜點(diǎn),不要沖動啊。”說罷便對一旁的魏澤道:“你快勸勸,別又打起來了。”
他可一點(diǎn)都不想看紅衣厲鬼跟一條巴掌大的綠龍打架。
魏澤卻像是司空見慣一般,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