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喝了口奶茶,不用猜也知道,此人便是領主的兄弟,三首貪狼。
貪狼將幼鹿扔到大帳正中,隨后將目光投向已然與他對立的阿古勒身上。
“我說今天怎么獵物這么少,原來是阿古勒來了。”貪狼說話時面帶微笑,可言語間卻夾槍帶棒,“一個初出茅廬的娃娃也好意思叫新首,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阿古勒嗤笑,只是還沒開口反駁就被薩娜搶了話語。
薩娜抬著下巴,像是已經(jīng)把阿古勒當成了自己人,很是護短:“再怎么初出茅廬也比你強。連年戰(zhàn)爭可都是阿古勒沖的前鋒,你們這些年紀大的,就只知道躲在后面搶占功勞。”
貪狼臉色難看,可礙于薩娜的阿爸在,愣是把難聽的話給咽了回去。
首領拉過女兒,責備了幾句,隨后又客套地朝著貪狼賠罪。
“小女年紀尚幼,還望三首莫要放在心上。”
貪狼豪氣地一擺手:“小事,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等薩娜將來成了我的妻子,我心疼還來不及。”
首領笑道:“今日二位首領前來我自是心中有數(shù),只是我的部落能力有限,若是幫了一位怕是很難再幫另一位。”
貪狼狠厲著一雙眼,熾熱的視線像是要將對面的阿古勒射殺。
阿古勒端著茶碗與其對視,紫瞳沒什么溫度,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栗。
首領拍了拍自己的寶貝女兒:“我如今就一個心愿,誰能娶我的寶貝女兒,我就鼎力相助誰。可我丑話說在前,我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吃不了苦,若是嫁過去,絕不能有其他人與她爭寵。”
貪狼聽聞不禁笑道:“首領怕是還不知道,咱們的這位新首從來都只喜歡男人,他邊上的那位就是近幾日來最得寵的男姬。你要是把薩娜嫁給他,怕是今后沒什么好果子吃。”
“三首這話說得有些早了,你那帳里的美人和男姬可不比我少。兒女都成群了,何必來刁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阿古勒放下茶碗神情冷淡,“聽說三首近日得了個兒子?好像是酒醉后跟飼婦生的?哎呀,雖是個下等人之子,不過好歹也算是有個兒子,往后用不著再對你的美人們?nèi)蚰_踢,逼著她們喝那些怪藥偏方。”
兩位首領的作風都不怎么好,在草原也都是傳遍的,但相比較下阿古勒確實略勝一籌,尤其是在實力上。
年輕又相貌俊朗,若是只能二選一,傻子也知道該選誰。
沈常安偶然側目,看到薩娜正直勾勾地盯著阿古勒瞧。
他收起拿茶碗的手,琢磨著該怎么讓阿古勒拒了這樁婚事。
聯(lián)姻是聯(lián)盟最方便快捷的辦法,如若不行,那便只有要挾。可阿古勒需要服眾,一味地要挾只會適得其反。
貪狼性情暴躁,猛地一拍桌子想要站起來,卻被身旁帶來的謀士拉住胳膊強行拽回。
那謀士穩(wěn)住了貪狼,站起身對阿古勒和首領拱手。
“聽聞阿古勒近幾日送走了不少姬妾,如今只留下了身邊這位。若是阿古勒愿意,便將身邊這位送與貪狼,我們幫你收了,那薩娜公主嫁過去豈不是正好圓了首領的意?”
在西麟,尤其是草原,男姬和妾很多時候都沒什么地位。若是有必要,送來送去討個人情都是常事,更何況沈常安還是個來自伽蘭的奴隸。
首領一聽,頓時將目光投向阿古勒。
從前如何風流都是小事,成親后能有所收斂就行。男人的那檔子事,大家也都理解。
阿古勒陰沉著臉,欲要發(fā)作卻被沈常安抓住手腕。
那謀士的話是個陷阱,無非是要阿古勒在首領和薩娜面前發(fā)怒,表現(xiàn)出對男姬的重視,以此讓對方失望。
沈常安松手,對站起來的謀士淡淡道:“能被三首看中我自是高興,可惜了。”
貪狼單手撐著矮桌:“可惜什么?”
沈常安:“可惜你不行,不如年輕的阿古勒有力氣。”
阿古勒:“……”
貪狼鐵青著臉,是個男人都聽不得這種話。
沈常安火上澆油:“聽聞三首即便吃了藥也撐不了多久,我要是過去了,你可受得住?”
反正不是在伽蘭,這西麟人人都口無遮攔,他也用不著端著往日規(guī)矩。
貪狼惱羞成怒:“伽蘭奴隸!你什么意思?”
阿古勒先沈常安一步回道:“意思是你不行,能生得出兒子就該偷著樂了。”
貪狼氣急攻心,一巴掌拍碎面前茶碗
第0019章 新首(六)
“三首這般急躁脾氣,就不怕嚇跑了薩娜公主?”沈常安見好就收,再說下去難保不會打起來。
貪狼看了眼坐在高位的畜牧部首領,那神情,顯然是已經(jīng)將他排除在外。尤其是薩娜,看阿古勒的眉眼飽含著喜悅和堅定。
他惱怒地踹掉面前矮桌,冷哼一聲對阿古勒道:“阿古勒,從前我是小看了你。但今日之事,他日我必定雙倍奉還。”
貪狼怒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