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無霽沒那個閑工夫理會他們,他遙遙朝江斂點一點頭,然后和凌素一同尋刑部尚書。
有些懵的兵部尚書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江斂,瞬間面帶笑意道:“侯爺,有事嗎?”
江斂頷首:“各州將領(lǐng)調(diào)任可以定下來了,殿下暫不得空,按照之前擬定的調(diào)任即可。”
“這……”兵部尚書遲疑道,“陛下明顯是賭氣的話,沒有圣旨,丞相又暫時被革職,該如何下旨?”
江斂:“照擬就是,將領(lǐng)調(diào)任至關(guān)重要,耽誤不得。”
兵部尚書一滯,連忙道:“是。”
大家在旁邊看著,大氣不敢出。
明明江斂除了侯爺?shù)纳矸萃饩褪莻€四品官,都上不了早朝前排,可現(xiàn)在無人不敬他、怕他,他已經(jīng)成為恭王所屬和齊王所屬的核心人物。
怕是除了陛下、恭王、齊王外,就屬他江斂了。
不——
有人在心里搖搖頭,嘆道,怕是齊王的權(quán)力地位都不如江斂。
至于現(xiàn)在的皇上……退位讓賢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
他退了,讓恭王接任,皆大歡喜。
一次次沖突后,眾人心中的那桿秤漸漸有了偏向。
沈無霽才不管其余人怎么想。
他回到京城后的處事法則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跟我好好的說話,那咱們就好好的聊,不能聊,那就打。
哪來那么多唧唧歪歪的事情。
至于沈周如。
他不信沈周如能一直忍下去,也不信這幫官員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能放任沈周如繼續(xù)鬧騰。
沈無霽在旁冷眼看著,他有自己的節(jié)奏與方式,某種程度上,他將欲使人瘋狂必先使人膨脹這個方法貫徹得很徹底。
宋寒鋃鐺入獄。
太子和吏部侍郎早早失蹤。
如今殘存的太子派系已經(jīng)名存實亡。
但越是如此,沈無霽和沈無憾越是小心,尤其是沈無憾,他之前就因為輕視太子失蹤的事情吃了大虧。
江斂已經(jīng)用太子私兵搞過事情,不管太子有沒有整頓私兵,現(xiàn)在都不能再用。
大家明里暗里都是五五分,現(xiàn)在就看誰先動。
不過沈無霽倒是不太擔心太子,他戳著江斂的手心道:“我總覺得太子的目的不止是皇位,他要是想上位,直接猛藥把人毒死了就行,至于現(xiàn)在慢性毒藥來軟刀子剁肉嗎?”
皇帝死了管別人怎么說,都是太子繼位。
沈無非到底想要什么?
江斂思考片刻,回頭看沈無霽:“沒有碰到我之前,你想要的是什么?”
沈無霽怔然。
他想要的……
父親的寵愛,兄弟姐妹的和睦相處,簡而言之是親情。
沈無霽猛地皺眉:“但太子離開都沒有帶皇后,他對親情棄之如敝履。”
第121章
回想這往日宮中太子和皇后的相處日常, 江斂點頭又搖頭道:“沈無非沒理會皇后,但他離開帶了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家人。這些年來,太子妃對外一直都很低調(diào),對沈無非百依百順, 閑暇時也會和他琴瑟和鳴。要是拋去權(quán)勢朝政等因素, 兩人算得上是一對羨煞眾人的鴛鴦。”
沈無霽捧著臉, 嘆道:“看不懂,等著吧,他肯定會回來的。”
個人自有際遇,兩人感慨一聲就一人分一張桌子忙去了。
同一時間,京城郊外的一處花林莊園, 頭戴帷帽的女子小心翼翼走入花叢。
寒冬臘月, 花叢的花凋落得只剩幾個品種, 遠不及后方樹枝上綻放的臘梅奪目。
“殿下……”
望著坐在花叢旁邊的青年郎,女子含笑道,“梅花酒又埋了一批,之后釀好了,咱們明年又能一起品酒吧。”
沈無非仰頭看一眼高懸枝頭的梅花, 也笑道:“好, 還有,喚夫君。我現(xiàn)在不是什么殿下, 只是你的夫君。”
聞言, 李悅桐目光癡癡地追尋著他, 滿目憧憬。
就在這時, 有人匆匆闖入安靜的花園, 恭敬道:“主子,丞相被沈無霽打入天牢了。”
“丞相?”沈無非詫異回頭, 好奇又疑惑,“這么突然?”
下屬點頭,把早朝的情況言簡意賅的描述一遍。
聽完,沈無非了然,笑道:“真是活該,這可是江斂一手教起來的人,誰想動他都得剜下一塊肉。就這樣吧,你去刑部走一趟,最好弄個秋后處斬的判決,宋寒的命我要自己去取。”
下屬頭垂得更低,只應(yīng)聲,沒敢說話,行了禮便退下了。
“殿下……”
待人走后,李悅桐下意識抓住沈無非的手臂,欲言又止,目光擔憂的看著他。
沈無非拍拍她的手背,笑意柔和,“悅桐,雖然三皇弟先我一步下了手,但我還是很高興,今晚取壇子酒出來吧。”
李悅桐抿唇,輕輕點頭:“好,不過殿下不能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