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迷茫:“沒吧,三皇子剛到皇宮,牛鬼蛇神們還沒時間出手呢?!?
“不對……”
江岳搖頭,神態(tài)肅穆,“一定有什么事情,否則江斂不可能當(dāng)面和我對著干?!?
江斂?
江承皺起眉,瞬間變得忒忒不平道:“父親,他就是仗著做了伴讀有陛下?lián)窝?!不然還能有什么能耐!三皇子又呆又傻還失憶了,他之前跟太子鬧翻臉,往后指定沒有好果子吃!”
“說了多少次,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岳瞪他一眼,訓(xùn)道,“你母親的事情還沒完,要是還有把柄被江斂拿住,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了!”
江承聽得又不服又生氣,悶聲道:“不是您說三皇子回宮就逃不掉了嗎。太子殿下一出手,三皇子連著身邊的人都要毀一半,陛下都放手讓底下的皇子們?nèi)ザ妨?,哪還能關(guān)心咱一個侯府的小事。”
聽江承在這狂妄自大的話,江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忍著氣甩手道:“你給我好生生在府里待著!奪嫡之事沒你想得那么簡單,這一個月不許出門!不許去見太子見晉王的!”
江承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那柳國公……”
“你給我滾回去!”
江岳眼睛一瞪,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江承這才小心翼翼地往回跑,溜出了江岳的視線范圍。
兩個兒子一個往外走,一個往回跑,江岳站在走廊中央,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恨江斂的母親,但驚艷于江斂的才智謀算。
若江承能有江斂一分半點的心智,他也不必如此步步為營、殫心竭慮了。
江斂回到自己的院子,過了段時間臉上的傷痕越發(fā)青紫腫脹不堪,在院中伺候的下人們早就見慣了世子帶著各種傷痕回來。
如今世子離府三年,剛一回來又帶著傷痕,大家都忍不住皺起眉同情世子。
江斂不以為意,只是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冷漠,像一尊精致的木偶在無悲無喜的行走。
“世子?!?
一名小廝迎了上來,低聲道:“有位公公送東西來了?!?
江斂視線動了動,聲音冷淡:“送進(jìn)來?!?
小廝應(yīng)聲,朝空氣中打了幾個手勢便跟著江斂進(jìn)入書房。
江斂的院子,哪怕是主人離了三年也依舊銅墻鐵壁,他留下的人巡查時幾乎精細(xì)到墻體的每個縫隙變化。
看懂手勢的人迅速活動起來,很快便有一兩人敲響書房的房門。
書房內(nèi)。
小廝將封得嚴(yán)實的卷軸遞給江斂,輕聲道:“孫公公說這是佛塔十年前入宮的佛子名單,他順帶著將十年內(nèi)為佛像塑身的工匠都理了出來?!?
江斂頷首:“從那堆遺物里挑個首飾送去吧?!?
“是?!?
小廝應(yīng)聲退下。
江斂打?qū)O云海送上的卷軸,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都是活成精的老妖怪,性命利益掂量得清清楚楚,但孫云海是個癡情/人,一步錯便愛上了后宮妃子,還是先皇去世前選入宮才雙十年華的妃子。
先皇駕崩,無子無位的妃子青燈長守陵墓,抑郁一生,早早便丟了命。
孫云海不懂江斂從何得知這要命的事情,但他就是被江斂口中的心上人遺物迷了眼,在這關(guān)鍵時間里選擇了效忠江斂。
誰也想不到,誰也不敢想,沈周如的心腹居然就這么倒戈了。
這是江斂前世今生第二次拿捏住孫云海的軟肋,也是前世今生第二次狠狠將沈周如的心腹撕開一個大口。
孫云海傳來的消息言簡意賅。
重塑佛像的工匠都沒有匯報其中異常,想來這工匠里應(yīng)該也有安妃留下的人。
江斂將十年前后的佛子和工匠進(jìn)行對比,鎖定了兩班人馬,他們在兩次大修筑中都負(fù)責(zé)與佛像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而佛子中資歷最高的一位,正好是安妃入佛堂抄經(jīng)時候入的宮,如今已有十四年
第58章
將名單和時間線理清楚, 江斂收拾好東西去見府中良娣——
李晗。
李晗是當(dāng)今皇后的庶妹,說是庶出,其實先十年只是個外室子所生,后來才被落在妾室名下成了庶出。
李家是太子外家, 李晗作為庶出也能跟著沾光。
她嫁給江岳當(dāng)良娣是兩方結(jié)親的示好, 江岳不喜歡她但也善待有加。
現(xiàn)在除了被貶為賤妾的孫晴晴外, 李晗是后院地位最高的女人,其次是當(dāng)時孫晴晴的陪嫁孫曦。
再然后是兩年前為江岳所救的歌姬錢詩怡。
錢詩怡年輕貌美,長得顧盼生姿,被孫晴晴壓著欺負(fù)了很久,如今也算是揚(yáng)眉吐氣了。
江斂往良娣李晗院中的消息很快便傳到江岳耳中。
“他去尋了李良娣?”江岳不解地皺起眉, “他之前與李良娣有何干系?”
報信的人搖搖頭:“沒聽過世子與李良娣有過來往?!?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