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隆挑眉:“想我留下?”
“自然。”江斂揚起抹淡笑,慢條斯理道,“本來想細水長流地將海將軍請過來,誰知突然病了這一遭,誤打誤撞地請將軍來了,那當然不能放過。”
海隆便看向安靜旁聽的沈無霽,語帶探究,“殿下知道世子說的是什么意思嗎?”
沈無霽點點頭,直白道:“世子說您會是我師父。”
聞言,海隆樂了,“他說是就是?你還不一定夠格當我徒弟。”
沈無霽不受他挑釁,依舊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那海將軍就是應了?等我病好,會來向將軍拜師。”
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海隆微微瞇起眼,鷹眸銳利無比。
他尖銳的視線在沈無霽身上隨意掃射,片刻后也笑了,慢聲道:“好,老夫等著你。”
第29章 (雙更合一)
沈無霽說干就干, 認真養病,每天躺在床上也不忘用手和香菱比劃招式。
他是過度疲憊才倒下的,不是什么大病,被曾老太醫壓著養了三天病就變得活蹦亂跳。
反觀江斂, 病去如抽絲, 一天天地沒見什么起色, 倒是床榻旁的信件、書籍多了不少,曾老太醫來一次看一次就訓一次。
沈無霽跑來看望江斂,順道提出今晚‘偷溜’一次的計劃,讓那些侍衛抓個把柄。
江斂同意了,并給了他份小禮物, 一把通體墨色、劍柄隱約可見玄色龍紋的匕首。
這是沈無霽的第一把武器, 他捧著匕首高興得快要蹦起來, 問江斂:“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江斂:“上個月,本來是送你的生辰禮物之一。”
沈無霽兩眼放光:“之一?還有呢?”
江斂笑道:“一匹幼馬,在夏江城里養著,等入了春,你就能去山上牧場騎馬了。”
沈無霽:!!
他嗷嗚一聲撲到江斂身上。
好在還知道收力, 只用梳得整齊的發髻在江斂臉上、肩膀上到處亂蹭。
江斂被他的頭發蹭得鼻子發癢, 好笑道:“好了,再蹭下去李嬤嬤要說你糟蹋頭發了。”
沈無霽嘿嘿地坐直, 臉紅彤彤的, 帶著掩不住的笑容。
江斂伸手把他頭上的紅福發圈理正, 又道:“夏江府衙上奏請安貼, 明里暗里地彈劾了海隆將軍。”
沈無霽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疑惑道:“怎么回事?”
“海隆將軍入城后直接到了行宮,沒有按行程規矩先與夏江縣令會面, 讓夏江縣令在縣衙苦等了一下午。”
江斂揉著他腦袋,眸光幽深,“沈周如駁斥的旨意估計幾日后就到了,到時候海隆將軍必須返回京城。”
沈無霽皺眉問:“按原旨意,將軍應該保護曾老太醫直至返回京城才是,但曾老太醫一直不回去的,會不會也違反了旨意?”
江斂:“外公已經請辭,就是皇上也限制不了他的行動,不過這樣,海隆將軍也沒有再停留的理由,除非讓海將軍多接幾個任務。”
沈無霽扭頭瞧他:“比如?”
江斂冷靜道:“山匪。”
沈無霽想了想,輕聲道:“挑幾個惡貫滿盈的大族下手吧。”
江斂頷首,忽而一笑:“不如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吧,缺人就要,香菱也不會吝嗇。”
沈無霽:!
他先有些錯愕,旋即興奮起來,“好啊!早就看夏江城里的幾個人不爽了,天天欺壓百姓!”
在花樓賭坊茶樓酒肆混跡的信息便如此派上了用場。
今年的雪不是一般的大,冬季山匪橫行是常有的事情,今年再多幾次也不差。
一個晚上過去,夏江城里幾個富貴人家都遭遇了搶劫。
而在城外山路趕路的商隊也被截了好幾只,一時之間,來往商客和周遭大戶人家都有些惶恐不安,夏江府衙被各路人踩扁了門檻。
夏江縣令連夜派人出去探查,最后在離城十里處的荒蕪村落與山匪交了手,但縣衙都是養著官兵,真正動手沒幾個斗得過日伏夜出的山匪們。
而被夏江官兵當頭一打,山匪們也怒了,轉眼就有多一倍的商隊糟了殃,哪怕是配足了鏢師也沒有幾個能逃得過。
與山匪周旋了兩天,夏江縣令深刻意識到自己手下的人不是山匪們的對手。
這些山匪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匪兵!此時不除恐有后患!
夏江縣令一紙奏折又連夜快馬加鞭送上省府,請求派兵協助。
省府里有兵,但出兵這事兒不能自己決定,于是又上奏給皇帝,請皇帝下旨。
此時的沈周如被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的明爭暗斗弄得心煩,見到奏折,直接召了太尉入宮,讓他決定。
奏折呈上時,太尉就已經通過手下人知曉了夏江城的情況。
冬日里的那些山匪都是群硬茬子,特別是嚴冬臘月,當地無將領可用,如果從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