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想學(xué)什么?”
沈無霽:“長鞭!”
江斂會意道:“南皇長公主端木容與,擅使長鞭,自幼熟讀兵書,自十三歲起便上陣殺敵。十九歲時不慎中計手臂落傷,索性嫁與大沈和親,為安妃。”
提及安妃,沈無霽頓時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斂瞧,亮晶的眸中寫滿了三個字:還有嗎!
江斂一笑:“具體的情況殿下可以往后自己慢慢了解,我提這些只是想說,安妃娘娘驍勇善戰(zhàn),殿下也可如此。”
沈無霽蹦起來:“我要習(xí)武!”
江斂釣魚,無霽上鉤。
他舒心地應(yīng):“好。”
第14章
湖邊應(yīng)景地吹過一陣風(fēng),嘩嘩地從兩人身上拂過,讓沈無霽驟起的激動冷卻幾分,也讓江斂打了個寒蟬,虛虛握拳抵唇咳嗽起來。
他邊咳邊若有所思地看著湖水。
要入秋了,也該尋個理由重病一場了。
袖子被人拽了下,江斂低頭望向沈無霽。
沈無霽擔(dān)憂道:“你在咳嗽,是生病了嗎?”
江斂笑著又咳了幾聲,與沈無霽那澄澈的雙眸對視時,他咳著咳著突然收起了笑容,嘆道:“殿下或許可以尋一個更合適的老師。”
你是至純至真比明月還干凈,該學(xué)菩薩低眉庇佑眾生,我只是個手染無數(shù)鮮血的劊子手,受萬人唾罵。
我不該,也不不配。
沈無霽一怔,追問道:“為什么?你也討厭我?”
江斂沉默著,在沈無霽逐漸黯淡的注視下低聲道:“是我這種人配不上殿下。”
沈無霽迷茫:“哪種?”
“心狠手辣,冷漠無情,草菅人命,背主弒親……”他淡淡道來,像罵的不是自己樣,成串詆毀詞信手拈來。
沈無霽更迷茫了,江斂說的這些壓根就對不上號,但一想到罵的對象是江斂,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手比心快,兩只手刷的伸開五指,捂住江斂的唇。
溫?zé)嶂赡鄣氖中牡种剑悩拥挠|感江斂眉梢微微顫了下,他忍住不動,考究的視線緩緩落到沈無霽身上
沈無霽認(rèn)真道:“我不同意。”
江斂靜靜看著他。
沈無霽揚(yáng)起下巴,恢復(fù)了驕傲的小老虎摸樣:“我是三皇子,我說得算。”
這是錢嬤嬤之前常對他說的話。
說完他又小聲補(bǔ)充,“最起碼現(xiàn)在我說得算。”
江斂失笑。
錢嬤嬤那捧殺式的教育倒也留下點(diǎn)好處。
他抬手左右兩圈胡嚕小老虎的腦袋,終究是沒忍住,笑道:“三皇子說得是。”
沈無霽有些不適應(yīng)地晃晃腦袋,沒把那只修長的手晃下去就懶得晃了,任由江斂摸腦袋。
不待兩人再說幾句,小樹林后一顆石子哐當(dāng)?shù)卦疫M(jìn)水中。
江斂看一眼背過身準(zhǔn)備離開的江閑,遺憾地收起手,依稀還有幾分溫?zé)岬挠|感。
“殿下,一個月后見。如果有人問你,記得說與我不熟。”
說完,他往江閑的方向大步離開。
沈無霽迷茫:?
這怎么就要等一個月才能再見了?
但江斂走得太快,不給他說話的計劃。
沈無霽一邊疑惑一邊走出太液池,一扭頭就撞上了急匆匆行走的孫云海。
“孫公公!”沈無霽開心地喊他。
孫云海抬頭見到沈無霽,猛地停步,驚訝道:“哎!殿下啊!您怎么在這兒?陛下到開云軒尋您去了!”
沈無霽頓時激動起來,大跨步地往開云軒跑去。
孫云海老了跟不上速度,氣喘吁吁地在后面追,一時也顧不上去想沈無霽為什么在這里了。
開云軒。
一眾宮女太監(jiān)跪在地上,都低著頭顫顫發(fā)抖。
人群前方,孟平跪趴在地,心里哇涼一片,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自己被五馬分尸的場景。
一身龍袍的皇帝就立在臺階上方,居高臨下地掃視地上這一群人。
孫云海匆匆趕到,他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喊:“陛下,三皇子到了。”
沈周如冷聲道:“傳!”
等孫云海領(lǐng)著沈無霽進(jìn)屋子后,滿院子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氣。
孟平一屁/股坐到腿上,連連抹汗,整個人都虛脫了。
其余人低聲喊他道:“孟平!你膽子也太大了!敢放殿下一個人到處走。”
孟平苦笑:“殿下不讓跟,我能有什么辦法?”
“要是嬤嬤和小玄子還在就好了。”他們嘆息道,“殿下頑劣,只聽他們的勸誡。”
孟平不置可否,朝他們擺擺手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勸誡?
怕是監(jiān)視吧。
他扶著膝蓋站起身,一邊搖頭一邊往耳房走去。
屋內(nèi)。
“過來坐。”沈周如坐在主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