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心中,原主也不過是一個與其父皇一樣昏聵無能只顧玩樂的皇子,而他的父親安寧王卻不得不作為這個毫無建樹的君王的臣子,負擔起天下百姓的安危。
不知道在父親戰(zhàn)死的那個冬天,那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在想什么,如今他進京覲見,究竟是福還是禍?
第4章
賀疏舟悄悄打了個哈欠,看著底下站著的文武百官。
錢之榮站出來,“陛下,昨日陛下批閱的關(guān)于預(yù)防嶺南的疫病的奏折,恕臣愚鈍,這消毒是何意?又為何要在災(zāi)區(qū)撒生石灰?”
賀疏舟:“這疫病其實是一種極微小的小蟲子一樣的東西,進入人的體內(nèi),生息繁衍,就會讓人得上疫病。”
“世人都知要遠離疫病病人,不要接觸他們用過的東西,但如今,嶺南洪災(zāi)嚴峻,這水災(zāi)就有可能將深山里帶著疫病的動物尸體給帶到有人的地方,再傳染給災(zāi)區(qū)百姓,所以百姓們要燒制石灰,在住所撒上生石灰,就能殺死空氣中,地上的疫病蟲子。防止百姓染上疫病。”
錢之榮又問:“那為何又要,風(fēng)寒咳嗽可能生病的災(zāi)民,都用布捂上口鼻,可能與他們接觸的人也要捂上口鼻,排泄也要單獨找地方呢?”
賀疏舟:“這小蟲子在人的體內(nèi)可繁衍到上千萬之數(shù),再通過打噴嚏,咳嗽,排泄,以及與病人的切膚接觸,傳染給他人。所以,只要可能已經(jīng)染上疫病的人,捂住口鼻不讓這小蟲子亂飛,排泄也不要與健康的人一起,排泄物及時消毒掩埋,就能預(yù)防疫病,不至于讓災(zāi)區(qū)百姓再逢疫病之苦啊。”
錢之榮:“陛下英明,微臣馬上將防治疫病之策推行下去,災(zāi)區(qū)百姓必會感念陛下的英明。”
【這大早上的,我好歹坐著,這些文武百官,天不亮就起,還要進宮走這么大一段路,真是不容易啊】
[霍松忠誠增加1,積分+1]
[錢之榮忠誠增加1,積分+1]
[江云山忠誠增加1,積分+1]
【怎么這三個人又加忠誠度了,天上掉積分了】
【難道是看我如此英明神武,心中崇拜敬仰難以控制,嘿嘿】
能聽到賀疏舟心聲的三人紛紛露出微笑,陛下,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啊,如果有更多的人能聽到陛下如此體恤下臣,陛下又收獲了一堆積分了吧。
“戶部尚書。”賀疏舟看著昨日戶部呈上來的關(guān)于國庫收支的折子。
“臣在。”戶部尚書紀博容站出來。
“昨日呈上來的國庫收支的折子,打回去重寫。”
“陛下恕罪,微臣遵旨。”
想他紀博容在戶部也二十多年了,一直沒出過什么大岔子,這皇上三年不理朝政,如今不過連上了兩□□,就拿他們戶部作下馬威,還打回去重寫,這陛下只知風(fēng)花雪月,怕是連折子也看不懂呢,罷了,去重寫一份十歲小兒也看得懂的吧。
【這寫的都是啥呀,大巍管國家財政的,就這水平,小孩兒都不如,就這,就這……】
腦中傳來賀疏舟的吐槽,戶部尚書氣得臉都紅了,耳邊還傳來三人的輕笑聲。戶部尚書看向最近的霍松,霍松朝他點了點頭,再想想昨日霍相對百官們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知曉圣意是神跡,莫要害怕,如今才反應(yīng)過來是何意,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永遠都不會懂。
就算是皇帝啊,也不能置疑他的水平。
李向明盡量平復(fù)好心情,”陛下,昨日上的國庫收支的折子,微臣覺得言簡意賅,一目了然,已經(jīng)改無可改。”
賀疏舟盯著紀博容:“哦,你覺得這個折子不錯,反而是朕無事找事?”
紀博容連忙跪下:“微臣不敢。”難道不是沒事找事嗎?可憐我戶部,運氣不好第一個遇到下馬威。
賀疏舟倒笑了起來:“紀愛卿,你這折子,為何只寫了主要的開支,具體哪里花的,哪里花了多少,為何沒有寫啊?比如這軍費,為何只寫了去年花了八百萬兩白銀,如何花的,這軍中糧食花了多少,這御寒衣物花了多少?這軍中武器,盔甲,馬匹,又各花了多少?這邊關(guān)的二十萬大軍花了多少?這海邊抵御海賊的守軍又花了多少?”
李向明有幾分無奈,“陛下,這具體如何花的,您要了解,戶部皆有賬本,這小小的十來頁折子,怎么可能寫得下呢?”
【這些折子又臭又長又難懂,要是他們會用阿拉伯數(shù)字就好了,阿拉伯數(shù)字又好寫又好算,還不占地方,戶部要是學(xué)會了阿拉伯數(shù)字和報表,再融會貫通,我就不用看戶部呈上來的比又臭又長的折子了。】
阿拉伯數(shù)字,報表,這都是何物?能比千來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還好,這少年皇帝還嫩著呢,他紀博容今天就要讓皇帝知道他們戶部,也不是好惹的。
“陛下若是有良策,不如教予微臣,微臣愚鈍,屬實拿這折子毫無辦法啊。”
賀疏舟有幾分心動,“教予你?”
“不錯,倒是個辦法,不過太浪費朕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