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恒其實也沒覺得湛云葳會應(yīng),他早就說過,她的神色最是好懂,想什么幾乎都寫在臉上。
他并不想破壞如今來之不易的氛圍,輕輕撥開她臉頰旁的頭發(fā),剛想說沒關(guān)系,卻見湛云葳壯士斷腕般點了點頭。
越之恒頓了頓:“那我繼續(xù)?”
她輕輕應(yīng):“嗯。”
湛云葳起初想,左右也、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沒什么好緊張的,就像上次一樣,說不定很快就過去了。
但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不一樣。月光傾瀉而下,衣衫被一層層解開時,她還能告訴自己,這很正常。
可當(dāng)他低下頭,唇如蹭過含苞欲放的花,緋紅之色一寸寸幾乎染上她指尖。
他、他非要這樣親么。
她幼時第一次吃最甜的飴糖,也不曾這般……這般……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得有種過分的遲來恥意。
她在他唇齒和掌下輕顫,天光從寒潭之上落下,身下墊著他的外衣,她身無寸縷,越之恒卻幾近還是衣冠整齊的。
她咬唇,行了吧?她甚至想抬臂遮住自己,卻被他扣住十指,避無可避。混沌之際,她才隱約看清他眸中之色,幾乎被燙到。
越之恒握住她的手,帶她解自己的衣帶。
總不能一直不會,每次都打成死結(jié)吧,湛小姐。
他教得很細(xì),她總算磕磕絆絆解開,因著背上的傷密布,越之恒沒有完全褪去衣衫。
到底猙獰的傷口……并不算好看。
她眼中含著迷蒙水霧,有幾分好奇,又實在羞赧,不經(jīng)意一瞥,染上幾分茫然和震驚。
越之恒覺得她的表情看上去實在可愛,他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和你昨夜所見不一樣了對嗎?
他收回濕潤的三指,身子下沉?xí)r,心想,他得收回最初的話,他并非不重欲。
寒潭內(nèi)水聲嘩嘩。
他埋首在她頸邊,唇輕輕觸碰,無奈輕哄道:“松開一點啊湛小姐。”
她也不想,可是言語被撞碎,幾乎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喉間全是顫音。
“你輕、輕……”
湛云葳眼角水光幾乎溢出來,落水深深淺淺,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并非一瞬之事,可是現(xiàn)在后悔似乎有些晚了。
他若不握住她的手,她幾乎沒有著力點,這陌生的感覺,比赤蝶掌控還要磨人。
她埋首在他頸間,努力將喉間的聲音咽回去。他托住她的后頸,喉結(jié)輕輕滾了滾,讓她更深一些埋入自己懷里。
湛云葳呼吸急促,偶爾從喉間溢出來的音,總能得到他更猛烈一些的回應(yīng)。山洞里有股奇異的味道在彌散,混雜著冰蓮香。
冰蓮香?
湛云葳睜眼,才發(fā)現(xiàn)越之恒背上的傷口又一次滲出血來。她打了個激靈:“越、越大人,你停下來,唔……”
越之恒大抵知道她在顧及什么。
他動作不停,輕喘道:“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她下巴擱在越之恒肩上,頭皮麻了麻,她看著就要疼死了。
“那你快……嗯……快點。”
這回他說:“嗯。”
可是顯然這種時候兩人并非同樣概念,她眼睫輕顫,只覺得時間分外漫長。t
理智終于戰(zhàn)勝身不由己般的沉浮,她模糊記起越之恒方才是如何進(jìn)行不下去的,于是緊緊攬住他。
別了,你傷太重了呀。
越之恒沒想到她猝不及防這樣做,身子一僵。
天幕還未完全黑,寒潭滴水聲總算停歇。她被燙得抖了抖,也很意外。
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用,就這樣結(jié)束了,抬眸望了眼越之恒:“你……?”
越之恒森然咬牙:“湛云葳!”
任誰覺得才開始,就被迫莫名其妙結(jié)束了,心里也憋了口血。
湛云葳呆滯了片刻,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在意纏綿確實也已經(jīng)壓制住了。
越之恒對上她詫異的表情,張了張嘴,有心解釋什么,但看湛云葳的神色明顯不是那么回事。
她眼中雖然還有沒有褪去的情欲,卻已經(jīng)退開,并上膝蓋,低聲道:“要不你先止血?”
月上中天,今晚是個再晴朗不過的夜。
器魂被放出來,一下就感覺洞里的氣息怪怪的,越之恒已經(jīng)穿戴整齊,心緒也平靜下來,又恢復(fù)到了先前的模樣。
他看了眼湛云葳,有心想和湛云葳商議一下。
這種事,什么時候開始可以商量,什么時候停,湛小姐能不能,等等他。何況他能明顯感到她其實也沒徹底嘗透這滋味。
然而湛小姐一直在寒潭邊忙碌。
器魂被放出來,熟練地生火,越之恒靠在光滑的石壁邊,望著那個清洗痕跡的背影。
她連她自己都嫌棄的樣子,實在是……有幾分可愛。
她小衣弄臟了,也不肯用靈力敷衍過一遍,自己悄悄跑到寒潭邊清洗,然后再用靈力弄干。
他往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