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罷,仍將魏妝的手指含在口中,免得自己聯(lián)想起更多,繾綣去了那酥軟云巒。沒人知道,她可不止頸渦一枚紅痣,那腰下嬌腴還有一枚更艷更惑。
魏妝這才噤了聲,默然等待。
外面聽聞動靜,悄悄湊到窗邊戳破了一指。但見那烏木鎏金四季如意大床上,正交疊著兩人,曉得剛才那句“上來”、“攥手”之意味,這便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終于真的安靜下來,魏妝的指尖都被他含-麻了。
謝敬彥不甘地最后對視:“真不要我陪?”
想睡床就直說,何必借口陪不陪。魏妝默:“堂堂謝府三公子,未來左相大人,還請自重?!?
該自重時你可自重,嚴于律他,疏于律己。
謝敬彥無言地拾起被褥,鋪去了床邊的地板上。來日方長。
——他有一世的時間同她磨。
第67章
次日清早, 瓊闌院里。
羅老夫人端坐在正中的紅木鑲景泰藍靠椅上,旁座分別是二房老爺謝衍與夫人祁氏。
魏妝晨起化了一個桃花妝,雙頰氣色亦如桃花般嬌嫩, 帶著新嫁娘子的羞意。與謝敬彥一左一右站著,給長輩們敬酒。
羅鴻爍打量著兩個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玉貌花容、清凜雅絕,當真偌大京都找不出第二對更般配的了。
百感交集啊。
想想總算遂了謝老太傅意, 沒拆散這樁親,也不用尚飴淳公主駙馬, 心里懸著的石頭便落了地。
聽魏妝改口喚“祖母”, 謝氏此后又正式多了一口人,老夫人便樂呵地給了大紅包。
二老爺謝衍也甚為滿意,父親在世時總稱道魏家的品格, 感嘆救命之恩;謝衍自己且是修史官, 對魏厷集多有贊譽。這門親能結(jié), 確然甚合心意啊。
祁氏坐在旁邊就更是眉開眼笑了——一早上小兩口起身后,便有婆子忙不迭地掀開床單看。但見那中間的一面素帛上,果然赫赫點點的殷紅。
真想不到呀, 小姑娘美媚無雙, 又與兒子頗傳緋聞,竟還能守到了洞房最后時刻。
叫府上那些造謠生非的看看, 今后哪個不長眼色的再詆毀二房,祁氏一個不饒。
大夫人湯氏瞧著花好月圓、家和事興的一幕, 心里委實不太爽利。
她擋不住魏女嫁進門來, 可一想起這是謝太傅偏心定下的婚, 那心坎就過不去。
湯氏原本弄了些藥,浸泡于水中能化解女子初膜, 魏妝若在官驛中出嫁,她就能給她悄然不覺地用上。叫他二房即便成了親,也以為是個不貞不潔的女子,成得有疙瘩。
豈料竟是在宮里,沒能夠插得上手。
聽說那床單上落得殷紅奪目,鬧洞房的人昨夜聽見新娘子被三郎寵得,窗外都傳出了吟喚。收拾床的婆子更描述道,里側(cè)的床平整無褶,竟是一整夜纏綿在外側(cè)半榻,沒曾分開過……真叫二房娶了個能來事的好媳婦?。?
湯氏便皮笑肉不笑地關(guān)切道:“喲,三郎可是勁兒用過頭了,眼下泛著青?還須好生注意著點,你是老太傅親自栽培的愛孫,又是謝氏最年輕的宗主,咱們謝家以后可都指望著你呢,肩負擔(dān)重,豈能夠隨性恣意?!?
乍聽似乎滿是擁護,實際卻在揶揄老三年輕不知收斂,縱意閨-歡,罔顧朝職。
羅鴻碩慍起了眉頭,這大房的湯氏多少年秉性難改,說話也不看看場合。就因了謝太傅昔年給老三起個“敬彥”的名字,就一味斤斤計較。還有親自教養(yǎng)老三這件事,太傅要是想教養(yǎng)大房的謝宸、謝宜,她湯氏倒是舍得給么?
是看著二房祁氏扶不起,只顧著自個兒一張臉,老太傅不放心,才親自把孫子叫到身邊栽培的。
再有謝侯府的爵位,也給她大房承襲了。大房的幾個兒子雖比不上敬彥卓秀,然也個個都在朝中當職。再加上侯爵在大房,湯氏定的哪一門媳婦身家都不低。
湯氏得了西瓜,還揪著芝麻粒不放。今日宮里的女官還在,她倒不顧場合的陰陽怪氣,剛成親就搬弄起是非來了。
魏女可是太后提點抬愛的人,你讓傳去宮里怎么看?說色-迷媚骨么。
羅鴻爍嚴厲瞪去一眼,嘴上開解道:“婚期起得急,三郎近日為了布置院落,忙得徹夜未合眼,卻是累著了。眼窩子青些也屬正常,年輕人歇二日就補回來,回頭叫灶上再燉點湯送去?!?
祁氏抿了口茶,幫襯道:“母親說得極是。三郎講究,且對用度精挑,云麒院里布置得真叫個用心。也是咱們謝府門風(fēng)好,郎君個個曉得體貼媳婦。如今魏妝進門了,之后便可將內(nèi)宅事務(wù)交給她,敬彥專注朝廷事務(wù)就好?!?
嘖,這才新婚次日,就提起把中饋雜瑣堆給自己了。
魏妝抿唇淡笑,奚落地掃了眼謝某人。
索性今晨起來,她用事先準備好的紅漿果抹了素帛,不然還不定被怎么刁難。
謝敬彥收入眼底,攥著魏妝的纖瑩小手,體恤道:“僅僅裝潢置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