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
“傘。”席司宴回頭去拿。
陳默拽著沒放手,直直盯著他,“你走不走?”
席司宴深深看了他兩秒,然后直接上手大力抓著的胳膊,帶著他往那棟樓走去。他走得快且力氣不小,就顯得陳默的步子凌亂跌撞。
短短的路程讓兩人幾乎濕透了。
因為下雨,不論是小區還是電梯里都沒什么人。
誰也沒有說話,電梯數字不斷往上升,看著鏡面反射出來的彼此,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中間撕裂猛躥出來。
叮!電梯到了。
從踏出電梯門的那一刻,陳默眼前的畫面一轉,就被提到了席司宴胸前。
唇舌全部被掠奪,從電梯門口到門前,陳默只恍惚聽見席司宴在按密碼的聲音。內心只來得及吐槽一句他進門越來越熟練,就被按在了玄關的鞋柜上。
兩個大男人撞上去的力度,有種沉悶的聲響,玄關處的感應燈應聲而亮。
“換個地方脫。”陳默抓住前開的襯衣,勉強掙扎說出這句。
席司宴的目光刮過他被雨淋濕,緊貼身體半透明的襯衣,眼里風起云涌,出口的聲音卻殘忍無情:“問我走不走的時候不是挺硬氣?淋成這樣不脫等著感冒?”
陳默就真當他不懂,后腰抵在柜子上,以一個難受的姿勢后仰:“去沒燈的地方。”
席司宴卻一手摟主他,挨近耳朵,舔舐輕咬也不容反抗,低沉:“就在這兒。”
陳默的反抗,最終消失在席司宴一邊深吻,一邊解開他皮帶的動作里。
十分鐘后,玄關處徒留一地散亂著,濕噠噠貼在地板上的衣服。
四散崩脫的扣子,訴說著某人徹底難以克制的粗暴。
而從浴室嘩啦的水聲中,傳來新的動靜。
陳默的聲音含糊震驚:“席司宴,你他媽手怎么回事?!”
氤氳的熱氣當中。
席司宴充耳不聞,反手將人翻趴在瓷磚上,整個人覆上去。
陳默看著撐在自己耳邊那條左胳膊上,被雨淋濕徹底掉落的紗布底下即便縫針也顯得猙獰的傷口。現在頭頂的蓮蓬頭噴灑的水珠,正不斷從那條沒有好全的傷疤上滑落。
“瘋子!”陳默咬牙罵。
席司宴另一只手從腰間穿過果斷伸到前面,在陳默變臉的同時,回他,“我要是瘋子,剛剛在門口就應該不會怕你冷,直接干你。”
“操。”陳默潮紅著臉,頭抵在瓷磚上,都懶得繼續罵他,又不能真由著這么胡來,撐著逐漸渙散的思緒,催促:“先出去。”
席司宴故意低聲:“我又沒進去,讓我出哪兒?”
陳默就此發現,席司宴這人一旦撕破那層君子假面,露出的真相底下,是一頭不知饜足的惡狼。
惡劣且兇狠。
從浴室到床上,陳默徹底放棄停下來的想法。
因為某人壓根沒這個打算。
所以在這個昏暗的夜晚,陳默臥室里的燈徹夜通明,他偶爾恍惚的思緒里記起席司宴胳膊上的傷,就會發現那條胳膊就撐在自己耳邊,或者掌在床頭,或控在自己胸前。
無論在什么樣的角度,眼前顛倒搖晃,陳默看不清傷口有沒有崩裂,只看得見胳膊上浸出的汗珠覆蓋在隆起的肌肉和青筋上,晃得他口干舌燥。
他偶爾會埋首在枕頭里,用牙去咬枕巾,手抓床單,試圖讓那種動靜停頓下來,或者慢一點。
結果就是被人提翻過來。
他會被一只手掐覆住喉嚨,被迫張嘴迎來一場甘霖,可緊跟而來的,是更炙熱的貼緊,也更快被帶走蒸發的水汽。
當頭發一縷縷被濕透的時候,陳默感覺席司宴將他扶起來喝了一杯水。
他還記得自己含糊罵了人一句:“你牲口?”
換來低笑,以及一句:“是你身體素質太低。”
之后的記憶他就徹底沒有了。
陳默再次睜眼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光線有些昏暗。
不再是燈光那種明晃晃的亮度,是窗外的自然天光,但明顯天氣不好,昨夜一場大雨過后,淅淅瀝瀝的小雨連綿到了今天。
陳默試著動了動。
一股酸軟的感受從四肢百骸侵入感官,讓他忍不住悶哼了聲,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除了某個部位令人尷尬的不適,身體有種熟悉的高燒過后的軟弱無力。
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搭上額頭。
溫度還好。
陳默還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睡衣,清爽干凈。
這時咔噠一聲,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