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說點祝福語還不是一樣。”
“這樣兩個兒子的差距不就會顯得特別大?年輕人都好面子,誰樂意出丑。”
陳默將這些話斷斷續續聽進耳朵里。
臉上卻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在旁邊孫曉雅讓席司宴快想想辦法的聲音中,抬腳往前。一步一步,穿過各色華服正裝的上流訂婚宴會場,然后上了臺。
不同于前世楊舒樂一曲結束,陳默被無數追捧楊舒樂的人起哄逼上臺,最后以無盡的沉默尷尬收場。
如今底下飽含惡意的人不多。
更多的是好奇。
也就遠處正跟人喝酒的楊跖,停了皺眉看來,而手挽著手的楊氏夫婦嘀咕兩句:“咱們什么時候讓孩子上去表演了,舒樂也是胡鬧。”,然后在周窈煢一句:“年輕人,也就是鬧著玩兒。”的聲音里偃旗息鼓。
唯獨從二樓下來的周老太太。
遠遠看著臺上的兩個人,偏頭和旁邊的人說一句:“走吧,回去。”
“不下去了?”旁邊的人問。
老太太:“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我一個老太太去插手不像話。”
“那孩子要是吃虧怎么辦?”
“不會的。”老人笑笑,語氣篤定。
事實上從楊舒樂那里拿過話筒的陳默單手插著兜,開口就說了一句:“沒我弟如此博學多才,鋼琴是真不會,也就唱歌還行。”
底下起哄,“那得聽了才知道啊!”
“聽可以。”陳默笑,下一秒掏出手機,“不過我不太記得歌詞,表哥表嫂應該不介意我看著手機唱吧?雖然我準備得草率,但我祝福的心絕對真誠。”
真實得讓人發笑。
兩位主角紛紛大喊:“不介意!”
現場氣氛隨意又輕松,和楊舒樂預想中的畫面完全不同。
都在大家以為要聽見一首什么《今天你要嫁給我了》或者《死了都要愛》的各種搞笑現場版。
很快。
一道帶著點沙沙質感的純凈嗓子,從話筒里清晰傳來。
低沉的,悅耳的,而且是清唱。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r sart outh
一首并不讓人陌生的《all of 》,當臺上那個人垂著眼唱出第一句時,現場陡然安靜下來,十七歲的少年人,不需故作深沉,卻莫名情深。
第二句起,眾人就突然發現有伴奏插入。
那個今夜被不少人問詢,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的席家年輕人,出現在了鋼琴后面。
他的彈奏隨性輕松,從頭到尾也沒看過拿著手機唱歌的人。
一坐一站,一明一暗,配合得像是提前排練過。
一首歌結束。
掌聲雷動,有人噴了香檳,有人高聲祝賀。
原來是切蛋糕的環節來了。
比人都高的蛋糕塔,搭配各種巧克力和水果,奶油花,看起來很漂亮。
參與這環節的,也基本都是些能起哄的年輕人了,做了游戲,讓主角互親,然后才讓他們一起切了蛋糕的第一刀。
人群正沸騰熱鬧。
陳默下了臺也沒往前湊,人靠著臺子,手里端著一份不知是誰熱情塞來的蛋糕。
不少人人招呼:“陳默,過來啊,一起。”
陳默笑笑,搖頭,“你們吃。”
這時又有另外的聲音傳入耳里。
“舒樂,你去叫叫唄,你不是喊他二哥嗎?他唱歌的視頻被人發出去,我好幾個同學都說想要他的聯系方式。”
“就是啊舒樂,你去吧。”
楊舒樂的聲音像是不好意思,“你們別鬧了,我二哥他,喜歡男的。”
“啊?男的?同性戀啊。”
“完全看不出來啊。”
“舒樂,這事兒你家里人不會還不知道吧?”
“剛剛給他伴奏的是席司宴吧,是你二哥喜歡他?還是他們倆……”
圍著蛋糕的幾個人嘀嘀咕咕,語氣諱莫如深。
說著說著突然安靜了。
因為發現當事人不知何時就站在他們后面。
“繼續啊。”
陳默偏頭,帶笑,“我們倆什么?”
“二哥。”楊舒樂站出來,“你……”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陳默上手,一秒沒猶豫,按著人的腦袋直接砸進了蛋糕里。
下一秒又扯著楊舒樂后頸的頭發,將人扯起來,在周圍鴉雀無聲,驚呆了的環境里,遺憾地看了看蛋糕,緩緩說:“好好的蛋糕,即便是吃剩了的,也是可惜了。”
陳默看著那張眼睛鼻子都站滿了奶油,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臉,接著說:“忍你一晚上了,沒完了,是吧?”
楊家這個養子和真兒子關系很好的說法,就此不攻自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