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桉看著陳默半晌,想說什么,最后甩袖而去。
畢竟陳默的確是得了周家青眼了。
可這個青眼,跟他想象中的那種青眼有著本質(zhì)的差別而已。
讓他想發(fā)火都找不到出口。
這點(diǎn)意外,倒是讓陳默心情不錯。
和楊舒樂一前一后下樓的時候,聽見身后的楊舒樂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默都沒有刻意承認(rèn)。
他實(shí)話實(shí)說道:“我的確沒打算幫家里,不過這事兒還真不是我故意。”陳默在樓梯上停住,回頭看著后面的人,輕輕一笑,說:“你想知道你為什么必須和你親生父親相認(rèn)嗎?”
楊舒樂看著的眼睛慢慢瞪大。
陳默收了笑,輕聲說:“因為我故意的。”
成功阻止了身后的尾巴。
陳默下樓時,正巧遇上樓下的舞會正在進(jìn)行。
今天的主角已經(jīng)跳到了尾聲。
接下來就是賓客入場。
穿著一身白色裙裝的學(xué)委急匆匆跑來,差點(diǎn)撞陳默身上,抬頭看見是他,一把拉了他說:“救我。”
“啊?”陳默一愣。
孫曉雅完全是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一邊拽著陳默往舞池走,一邊咒罵:“席司宴那個狗!居然敢放老娘鴿子,等我明天見著他,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陳默聽得好笑,順便在四周看了看。
“他沒來?”
“他說他堵車!堵車你敢信嗎?!肯定騙我。”
此時兩人已經(jīng)進(jìn)了舞池了。
孫曉雅看著眼前的人,想到他的來歷,語氣已經(jīng)絕望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這種社交舞你多少還是會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吧?”
“現(xiàn)在才問是不是晚了?”陳默笑,“盡量不摔著你。”
話剛落,音樂聲起。
陳默禮貌輕扶女孩子腰間,做了個紳士手。
孫曉雅人傻了傻。
從被陳默帶著在舞池旋轉(zhuǎn)的那刻起,孫曉雅就知道自己今天撿到寶了。
不單單是從身邊逐漸停下來觀看的目光,還有那種她自詡學(xué)了多年,依然被輕易帶領(lǐng)的感覺。
踢腿,扭胯,旋轉(zhuǎn)。
耳邊只有不斷變化的音樂,身體自然隨著變換著舞種。
從探戈到倫巴到拉丁,酣暢淋漓。
周圍掌聲熱烈。
“跳得真好。”停下來時,孫曉雅聽見身前的人不吝嗇夸贊。
她第一次生出耳朵發(fā)燒的感覺,看著陳默汗?jié)竦南掳停秀闭f:“我追你行不行?”
說完就聽見了陳默的笑聲。
孫曉雅鬼使神差伸手,想要擦去陳默下巴上的汗珠。
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陳默的笑聲突然一滯,而眼前的人后退兩步,離開好遠(yuǎn)。
那個“堵車”的狗男人終于出現(xiàn)了。
單手抓著陳默的胳膊,目光卻看著她,說:“整天胡說八道什么?全世界男人那么多,你現(xiàn)在是連同性戀都不放過是嗎?”
孫曉雅陡然才想起來這茬,面露尷尬。
但她很快又想起今天的罪魁禍?zhǔn)祝樁己诹耍瓣P(guān)你屁事,你個死直男!”
陳默感覺捏著自己胳膊的力道陡然收緊。
拍拍,“我說宴哥,我今晚可是救了你,你這么懟她是不是嫌命長?”
“別搭理她。”席司宴皺眉,回看手里的人,又低頭往下看,“跳這么久腿沒事?”
陳默動了動,感覺,“還好。”
席司宴點(diǎn)點(diǎn)頭。
他今晚也是一身黑色禮服,只不過外套已經(jīng)脫了搭在手上,褲子扎上腰,身型挺拔標(biāo)準(zhǔn)。
陳默有點(diǎn)遺憾:“你沒跳。”
“沒跳就沒跳,我本來也不喜歡。”
“那可惜了。”陳默稍稍后仰,用欣賞的語氣:“屁股挺翹,跳的話視覺效果應(yīng)該不錯。”
今晚上真正吸引大片目光的人,絲毫沒有自覺自己頂跨扭腰時,現(xiàn)場有些人放光過頭的目光。
席司宴把人腦袋掰回來。
語氣多少有點(diǎn)無語,“先出去,別站這兒。”
第30章
陳默出了一身的汗, 在周圍各種或欣賞或驚訝的目光中,準(zhǔn)備跟著席司宴離開舞池。
就在這時,一首舒緩的鋼琴曲在大廳緩緩響起。
人群紛紛側(cè)目回頭。
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的楊舒樂坐在一架鋼琴后面, 彈奏的是一首送給今天新人的《致愛麗絲》。燈光以他為中心, 優(yōu)雅, 夢幻。
人群漸漸朝舞臺那邊圍攏。
旁邊的孫曉雅臉黑成鍋底,咬牙:“非挑這時候上去彈,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擅長這東西,刻意顯擺真讓人惡心!”說著音量陡然加大,“……他居然還往這邊看!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陳默看過去, 對上楊舒樂看來的目光。
電光火石之間,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