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發(fā)了條語音說:“寶寶,在吃飯呢。”
“談戀愛了?”陳默銜著棵綠油油的西蘭花問。
齊臨抬頭,笑得賊兮兮的,低聲:“別到處說哈,曖昧階段,我還沒告白呢。”
把陳默給膩的。
心想這家伙從高中就開始亂搞了?
“你……”陳默正欲說什么,想想算了,端起旁邊的湯來喝。
齊臨主動把手機拿起來,照著陳默和席司宴的眼前晃,說:“怎么樣?好看吧,我們網(wǎng)上認識的,才聊了一個月。”
照片晃到陳默面前的時候,陳默一口湯當場嗆喉嚨里。
“女的?”陳默嗆咳了聲。
齊臨奇怪問:“你這么震驚干什么?搞得像我跟你一樣似的,我對男的可沒興趣。”
陳默都不知道這話從哪個地方開始吐槽為好。
用疑惑的目光去看席司宴,就發(fā)現(xiàn)席司宴對自己的反應倒像是更感興趣,最后遞來一張紙,“擦擦吧。”
“謝謝。”陳默遲疑接過來。
果然,席司宴:“剛剛那是我的湯。”
陳默最開始還沉浸在齊臨高中時候還喜歡大胸妹子的事實里,反應了兩秒,才看向自己手邊那個湯碗。
一丁點紫菜飄在里面,像是對他的嘲諷。
陳默:“……抱歉。”
遲疑兩秒,“再給你打一碗?”
“不用,吃完了。”席司宴丟下餐巾紙,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沖陳默面前的餐盤抬抬下巴,“貓變的?一頓飯吃這么點。”
齊臨湊過來,“是哦,你這飯量不行啊,可經(jīng)不起虐。”
“虐?”
齊臨指指自己旁邊的人,“上次孫曉雅物理考砸哭得不行,找他補,一個星期暴瘦八斤你敢信?從那天起,她就說她再也不減肥了。”
陳默又塞了個西蘭花在嘴里,看向面前看起來格外冷酷無情的人。
“物理攻擊?”
齊臨哈哈兩聲,“你這笑話可真冷。”
吃了飯回到寢室。
陳默才發(fā)現(xiàn)席司宴的東西都已經(jīng)搬進來了。
一個箱子,一個黑色包,連床都已經(jīng)鋪好了。黑藍色純絲統(tǒng)一面料,上面連一個褶都沒有,像是有什么強迫癥一樣。下面的桌子放了個平板電腦,而且陳默發(fā)現(xiàn)不止一個人桌上有,這在其他宿舍是不可能的。不愧是特批寢,待遇確實不一樣。
宿舍一天搬進來兩個人,新人卻只能算陳默一個,好在另外兩個室友如齊臨說的那般,所以氣氛挺融洽的。
一直到晚上。
一天沒見著人的舍友薛平回來了。
他戴眼鏡,其實挺正常的長相,就是頭發(fā)有點長,中間偶爾還能看見幾根少年白發(fā),這很符合他刻苦讀書的形象。
陳默作為新人,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他腳瞪著書桌,椅子前腳翹起往后仰,舉手朝人打了個招呼,“你好,陳默。”
結(jié)果薛平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推推眼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床正對著陳默。
下面是厚厚的一摞摞書和卷子,和寢室里其他散漫的人一看就不同。
陳默挑眉,沒什么感想。
反而是抱著手靠在他旁邊衣柜上的席司宴,敲了敲他的桌子皺眉提醒,“別走神。”
薛平放書的動作一頓。
回頭看來,似乎對兩人為什么處在一處有些疑惑。
席司宴只是接上剛剛沒說完的話,“你接下來需要記住的所有重點內(nèi)容提綱都在這里了,等消化完給你考試。三天為一小階段,針對性查漏補缺,有問題嗎?”
陳默翻了翻眼前的課本。
大到各個科目,小到每個單元的小篇章里的小標題,都被紅筆潦草圈過。偶爾會有一兩個特標的字眼,字跡狷狂隨性,和主人倒是有些如出一轍。
陳默關上書,看過去點點頭:“有。”
“說。”
陳默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筆,在筆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時,問:“你教過最差的學生是什么樣的?”
席司宴揚眉。
陳默真心實意,“我怕你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打個比方。”
“嗯……就以你跟我目前的水準作比,大概就是:對不起您的配置太低,無法啟用該功能。”
寢室里響起接二連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