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都是焦點。
他在陳默左手邊落座。
包廂里那么多人挨個過來敬酒,他每一杯都喝了,面不改色。
最后就剩下陳默。
陳默這人喝酒上臉,已經(jīng)八分醉意,在起哄聲里靠著椅背朝席司宴舉舉酒杯:“席總,我先干為敬?!?
他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看他面前的酒杯,揚眉:“席總不喝?”
“你醉了?!毕狙珀愂?。
裝模作樣。
陳默在心里罵了兩句。
猜他看不上自己如今左右逢源的作態(tài),又想起項目開始之初,楊舒樂懷疑的眼神,慶功的喜悅散了大半。
酒精作祟,他撐著桌子起身。
單手搭在席司宴的肩膀,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湊到對方唇邊,低聲道:“班長,這么久不見,真不喝???還是說,你想讓在座的這么多人都知道,你我很早就認識?”
陳默忘了最后那杯酒喝下去,席司宴到底有沒有抬手幫忙。只記得他掃過來的視線,經(jīng)過透明玻璃杯的折射,顯得有些寡淡涼薄。
宿醉第二天醒來,在自己在外面買的公寓里。
睜眼就對上茍益陽那張大臉。
“你怎么在這兒?”陳默問。
茍益陽沒好氣:“你喝斷片了?讓你戒酒戒酒,遲早有一天喝死你算了!”接著主動問:“席司宴什么時候回國的?”
陳默倒是疑惑,“問我?你不是說你倆高中時候關(guān)系還行嗎?”
茍益陽替他倒水,一邊說:“早斷聯(lián)了。他出國后基本就斷了和國內(nèi)的往來,雖說讀書的時候關(guān)系還可以吧,但你知道人一旦長大,那種差距就會越發(fā)明顯。他那個圈子,不是咱夠得上的?!?
陳默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又聽茍益陽用八卦的語氣說:“不過我聽過另一個版本,好像是他家里對他的性向有些意見,這才讓他斷了和國內(nèi)的聯(lián)系的?!?
陳默不意外,那兩年楊舒樂好像總是為經(jīng)常聯(lián)系不上席司宴而悶悶不樂。
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陳默冷笑一聲。
放下水杯,“謝謝你昨晚辛苦去接我?!?
茍益陽看向他,“我沒接你啊,席司宴送你回來的?!?
陳默倏然轉(zhuǎn)頭。
茍益陽看他的臉色,“真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么?”
茍益陽好心替他回憶了一下,“大概就是我突然接到他電話嚇了一跳,等我趕來時,你外套掉在小區(qū)門口的大馬路上,雙手正吊著席司宴的脖子耍流氓呢?!闭f完不忘教訓(xùn)他,“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德性,平常壓抑太狠,喝醉了就不做人,你怎么敢的啊?”
陳默宿醉頭痛,臉色極差,緩慢道:“還不止如此。”
他把昨晚趁著酒醉逼人喝酒的事兒說了。
茍益陽一副他沒救了的表情,“你說你沒事兒惹他干什么?難怪我看他臉色挺難看?!?
陳默酒品確實一般,他自己知道,所以以往的應(yīng)酬場都會控制自己不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