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你怎么不請?”
“那咱們aa。”
少年人氣氛熱烈。陳默有那么一瞬間,突然覺得,這日子也沒有那么過不下去,人也沒必要活得太明白。
陳默從墻上起身,“走吧,我請,正愁錢多得沒處花。”
“操,這話說得好欠。”
“你居然是這樣的陳默。”
“默少大氣。”
在一片沒什么惡意的起哄聲里,陳默剛起身,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旁邊順勢扯了他一把的老茍同學握到了他的手腕,大驚小怪:“臥槽!溫度這么高你都沒感覺嗎?”
陳默借力站穩,打量老茍那張還留存著膠原蛋白的臉,“你這么一驚一乍的,病人沒病都得被你嚇死。”
“你死一個我看看。”
“不好意思啊,暫時還死不了。”
“神經病。”
陳默笑得肩膀聳動。
年輕的老茍臉上無光:“閉嘴啊,有什么好笑的?”
這個地方不好打車。
前門又有年級主任堵在那兒。
老茍同學只好發揮為數不多的同學愛,讓別的人扶著陳默,他打電話搖人開車來接。
十分鐘后。
巷道口低調滑來一輛車,后車門打開,一條長腿先邁了出來。
這群人紛紛出聲。
“宴哥,這兒!”
“班長你這速度挺快啊。”
“牛逼啊哥,坐個邁巴赫這么招搖過市,是生怕賴禿子逮不著我們。”
來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墨黑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人。聲音低沉悅耳,問:“我們班那個病得走不了道的人在哪?”
站在后面暗處的陳默,看清那個高挑身影時低罵一聲。
老茍這個不靠譜的,回來第一面就坑他一把。
他把實驗班班長,年級第一,也是楊舒樂喜歡多年的那個青梅竹馬給搖來了。
第3章
席司宴作為席家上三代里的唯一獨苗。他的父親在政界聲望很高,整個席家,家里從商從政的也都有著不菲的成就。
陳默和他交集不多。
上輩子第一次見面,是在榆槐村。
席楊兩家相交多年,當初楊家是借了席家的關系,才會那么快確定陳默的身份。所以楊家找來那一天,為了陪著楊舒樂,他也在。
大雨傾盆的土泥路上,他穿著白襯衫坐在打開的車后座,從始至終沒有走下來。
連村里的年輕女孩兒看著他,都會偷偷紅臉。
第二次。
在學校廁所,撞見有男生對他表白。
他輕易承認自己的確喜歡男的,又拒絕對方毫不留情。直到把人打發走,他才一邊洗手一邊出聲:“看夠了嗎?看夠了就滾出來。”
在隔間抽煙的陳默推門出來,冷眼和他對視。
后來還有很多次這樣的場景。
操場、教室,在楊家,又或者在兩家過年的聚會上。
總是遇見,從未熟悉。
陳默對這個人有種固有的印象。是其他人口中席家那位如同太子爺一樣存在的人,生來高貴,喜惡愛憎從不屑遮掩。他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人,而那些在他身邊的人,又以楊舒樂最為顯眼和特殊。
青梅竹馬的情誼,為此席司宴不待見他,的確不再需要任何別的理由。
后來關于這個人的消息,都是從楊舒樂口中透露的。
提起姓席的,少年人眉宇間的神采格外明亮。
“媽,我去席家了!阿宴今天生日,我禮物還在店里沒取呢!”
“他要出國,以后再沒有人教我功課了。”
“阿宴,我暑假能飛來看你嗎?”
“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哥!他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對吧?!你開車陪我去接機,去嘛!”
“我不去公司上班,已經說好了要去阿宴那里實□□之餓不死。”
“陳默,這個項目是阿宴親自過手的,怎么會在你這里?”
……
那年陳默經手的項目很多。
對上楊舒樂質疑的神色,陳默是真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冷笑:“你是在懷疑什么?我只知道一個項目可以養活我手底下的整個團隊,難道就因為對方老板姓席,我得為了你楊舒樂退避三舍?你算老幾?”
那是陳默做事最激進的兩年,脾氣幾乎是一點就炸。
楊舒樂臉色當場煞白。
陳默都已經做好楊舒樂找姓席的吹耳邊風,項目要黃的準備了。
結果,那個項目直到結束都出奇順利。
后來的慶功宴上,合作雙方一起吃飯。
酒到半酣,席司宴姍姍來遲。
他已經不是陳默印象中,當年在學校的年輕模樣。青年人肩寬背闊,一舉一動可見上位者的成熟,唯一不變的他依然是人群中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