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門口的白野視若無睹,白野也沒有多看他,視線越過一道門檻,臉色鐵青地看向宋吟。
宋吟現在哪還敢橫,低著頭不敢回視,一個勁去抓衣擺,緊張得快把衣擺都擰成了麻花,他小聲喊:“白野哥哥……”
白野沒說話,隔間里狼籍的一切,讓他心頭突突冒出施虐欲,想把周遭的一切都砸了。
但他現在,卻是臉色沉郁,全身僵得不能動。
宋吟像個犯錯的小寶寶,雙腿并攏直直站立,還時不時抬頭觀察一眼白野的臉色,嘴巴抿得很使勁,唇珠陷在粉潤潤的縫里,似乎是想讓白野可憐他。
白野看了他好一會,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問:“到哪步了?”
宋吟小聲道:“接吻,哥哥,我們就是親了兩下,別的什么都沒有。”
說罷,一行清瑩的渾濁就從褲管里慢慢流了出來,沾著一點皮膚上的香氣,不合時宜地暴露在兩人眼中。
宋吟一慌,腦子一片空白地抬頭去看白野,只見白野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混亂間把手伸過去,委屈巴巴地捉住了白野的尾指。
接著,眼眶邊便滾出了大顆大顆的珠子,他那張臉幾近巴掌大,面積小,頃刻間就被染得晶瑩透亮的,連唇縫里滲進了水。
白野看著他,神色不明,“又擺那么可憐的表情,可憐的是我吧,你說要和我相處相處,再決定要不要和我交往,沒告訴我,相處期間你還會和別的男人偷情。”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要抽時間跑出去和別的男人見一面,你檔期這么緊湊,不會累?”
宋吟吸了吸鼻子,聽著白野毫不留余地地說著偷情那些字眼,心沉入了谷底,但見白野沒有揮開他的手,又升起了幾分希冀。
他搖搖頭:“白野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樣。”白野聲音發沉,“你也想不出理由,是不是?畢竟都被我親眼看見了。”
“這是第一次,后面還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身邊男人那么多,又是霜墨,又是遲晏寒,我都能忍。”
甚至他莫名其妙變成一個同性戀,一個每天扯頭花的蠢貨,他也能輕易接受,“但你不能既釣著我,又去和別人真的搞。”
白野直勾勾看著宋吟紅腫的唇,像是要生喝血吞肉的狼,恨不得把那兩瓣地方吞進肚子里。
宋吟被他那樣的視線盯著,終于回過了神,手忙腳亂否認:“我真的沒搞,不信你問顧清惟哥哥……哥哥,你解釋一下。”
都到這個時候了,宋吟還是都叫哥哥,用著那種讓人魂牽夢縈的嗓音。
正在打電話的顧清惟對那邊確認位置的特助低聲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口袋里,鎮靜地看向宋吟。
宋吟有些急,他知道白野未必會相信顧清惟的話,但也想讓顧清惟說上一兩句話,而不是像塊木頭似的站在那里。
而且干嘛不說話,本來就是顧清惟非要他那樣的,他們也沒有真的做那些事,顧清惟不說話,不就搞得他好像在撒謊一樣嗎?
想到這里,宋吟即有點著急又有點生氣,他忍不住朝顧清惟那邊走:“哥哥你說話啊……”
顧清惟和白野都在看著他,白野腦子里全是宋吟和其他人接吻的事,顧清惟腦子里全是沒想到奸情這么快被人撞破的事。
兩人走神走得不太明顯,還一直留意著宋吟的一舉一動,于是兩三秒鐘后,兩人第一時間就發現宋吟腳步踉蹌了下。
洗手間今早就有人做過清潔,但前不久似乎有人洗完手往地上甩了甩水,此刻光滑地面上有一層薄薄的水光。
宋吟光顧著去找顧清惟,一時不察,踩到了那片水上面。
本來要叫出口的哥哥,音調也猛然往下降,變成了害怕的一聲“啊”。
焦頭爛額的小陪玩一屁股坐在地上,柔軟具有彈性的地方被狠狠地壓扁了,肉像棉花糖一樣向兩邊散開。
摔倒了,還摔得不輕。
衛生間的兩個男人,心頭都是一跳。
……
秋天晝短夜長,公交車晚上會收班早一點,不過中午是不休息的,只是班次會少些。
惡劣天氣也會照常出行、接乘客。
暴雨傾盆而下,數道粗大的雨絲匯聚在一起,在燈光下一看像水柱似的。
公交車司機在等待綠燈的時候,習慣性往車窗外一看,就見路邊上有一個撐著傘的身影直沖沖往前面走,離他半步遠的地方,有人在追他。
這樣的情形司機之前也見過,一般都是生氣的女朋友在前面走,懊惱的男朋友在后面追。
只是這次卻不盡相同,在前面走的是一個男生,而后面追的人竟然有兩個。
不尋常的場景讓司機一直看,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
中間撐傘的男生皮膚很白,在可見度低下的天氣里也能看出來的白,兩條腿瘦而不柴,比例極好,是走在街上不看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