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轉身走進洗手間。
他的臉沉得可怕,大概是他從出生后有史以來最控制不住表情的一刻,白野走到隔間前面,強忍住踹開門的舉動,卻由于忍耐的動作,臉側浮起了黛色的管子。
他緊盯住門,聽著里面可憐兮兮的催促聲,冷不丁開口道:“宋吟,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找你?”
白野說話的時機不太好,正好是宋吟最頭昏腦脹的時候。
所以幾乎是白野的話音剛落,里面咬著唇的哽咽就驟然停止,似乎連呼吸都消失了,安靜得仿佛沒有人一樣。
白野撕破了這一假象,“裝死沒有用,你覺得這破門禁不禁得住我一腳。”
宋吟的腦子已經徹底停轉了,他按著顧清惟的西裝外套,柔軟的膝蓋皮膚陷在布料里,兩邊翹起的腳趾都抵著顧清惟的西裝褲子。
他震驚過后,慘兮兮地回頭去看顧清惟,表情急迫,似乎是想要顧清惟給他想辦法。
顧清惟低頭系著皮帶扣,回望了他一眼,卻沒做出任何舉動,就像一個合格的奸夫,表情淡淡地保持沉默。
宋吟眼見白野開始倒數三二一,顫巍巍地放下發麻的小腿,扶著顧清惟的胸膛穿好鞋,在最后一聲倒數之前及時打開了隔間的門。
門一打開,穿戴整齊的顧清惟便從隔間里走了出去,頂著西裝褲上仍然高昂的凸起走到風干機邊上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