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被他撞到的男人回到了座位上在偷偷往過瞄,聯系蘭濯池種種反常他馬上反應過來蘭濯池誤會了什么,他趕緊開口:“我……”
蘭濯池打斷:“我會怎么樣?”
宋吟有些囁嚅又有些不好開口地說:“把我的胸扇腫。”
蘭濯池喉間微嗤,這不是記得很清楚?
“你自找的。”
蘭濯池忍耐著低聲說了一句,胳膊和脖子上起了一根根青筋,衣料覆蓋下的每一處肩頸都是緊繃的,他一手撈起屁股還麻的于膠憐,朝二樓房間走去。
第114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19)
宋吟被一只胳膊夾在腰間上了二層客棧,他臉上浮出了詫異,他以為蘭濯池那么說是嚇他玩的,原來是來真的啊?
不會吧,假的吧。
宋吟現在挨過巴掌的地方還麻麻地疼,他見后面正在埋頭大吃的食客已經慢慢遠離了視線,樓梯上也一個人都沒有,完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處境。
他真有點傻了,想抬頭瞪蘭濯池,但他目前是一個被撈著肚子夾在身側的姿勢,一雙胳膊一雙腿都往地上垂著,別說抬起腦袋,他連說話都有點困難。
蘭濯池說要把他扇腫,他是相信的,蘭濯池一個人經營那么大的義莊,一天天做撈尸生意,就這么踏踏實實走到了今天,手勁大到說不定能把一棵樹舉起來。
轉眼就到二層,宋吟想通自己要進了房間那就真沒好果子吃了,他手腳并用地在蘭濯池的臂彎里撲騰,一只手一會擦過蘭濯池的臉,一會擦過蘭濯池的脖子。
蘭濯池臉色難看,他手臂夾緊,將鬧騰的人一把扣住。
宋吟見他們路過一間房,門上的紗窗映出一個影子,他憑借對方的身形和一些特征認出來是陸卿塵,手腳努力伸長撲騰,把陸卿塵的房間踹開了。
蘭濯池:“……”
陸卿塵沒有鎖門,他將屋里的東西都打點好,正準備過來關上門閂,面前的那一扇實木忽然自發地往兩邊打開。
他及時向后退一步沒有被禍及,站在門口,面色沒有波瀾地和門外的兩人對視。
蘭濯池撈著人額角凸出了青筋,他心里燃起兩把火,一把是因為于膠憐管不住本性,另一把是因為于膠憐騙了他還不打算老實受罰的態度,兩把火一起燒成熊熊烈火。
他垂下眼皮,手掌再次往那兩片肉上揮。
于膠憐卻在前一刻趁他松懈時從他胳膊和腰側的夾層中跳了下來,站穩后喘了兩口氣,又擦了一下臉,抬頭露出翹鼻子大眼睛瞪他。
還好意思瞪,他冷聲:“陛下瞪什么,是氣自己正好被我抓到,沒來得及發展新情夫?”
于膠憐還瞪:“你不把別人的話聽完就判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只是不小心撞灑了那個食客的湯,我在找帕巾,你別那么敏感。”
我敏感,我敏感不是因為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怎么相信你,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于膠憐開始解釋。
蘭濯池聽于膠憐從吃飯時開始講起,講到自己吃完后如何挪開椅子往后退,又是如何撞上那個食客的,一步步都講得十分詳細。
陸卿塵聽著,蘭濯池也聽著,誰都沒出聲打斷,直到于膠憐自己講得停下來,口干舌燥盯著蘭濯池準備從他臉上找出一點誤會別人的歉疚。
但是沒有,蘭濯池臉上的陰寒只是變換成了另一種微妙的陰寒,他兩只修長手指再次插到于膠憐后衣領,將人往旁邊拉了一小段。
宋吟吃飽了就犯困,他迷迷瞪瞪被蘭濯池拉到墻壁上,像做錯事的小朋友咕噥:“還要干什么?我都說了是你誤會了。”
陸卿塵還站在門口的后面一步,從始至終沒有動過,蘭濯池和他隔著一個夸張的、稍微離遠一點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和自己在說話的距離,他從身側拿出一條帕巾遞給陸卿塵。
言傳身教給于膠憐,不小心撞到人這么做就完全可以,不用一詞就指摘于膠憐離男人離得太近。
宋吟愣愣看著蘭濯池指尖的一塊帕巾,反應過來后翻了個白眼,他不對蘭濯池這一場教學發表意見,轉身就推門進了旁邊的一間房。
……
第二日三人不到辰時就下樓和店小二結清了銀錢,他們出了客棧坐上馬車,繼續往軍營那邊趕。
馬車的輪子咕嚕嚕碾過土地,遠離了熱鬧街市的范圍,駛進一片偌大的林子,在黃土上面印出一道道車轅。
中午他們又隨便去了家酒肆吃了些東西就繼續趕路,晚上找了家路邊的客棧繼續休息,這一晚睡醒之后再趕一個白天的路程,晚上他們就能到軍營。
宋吟心系著皇宮的情況,在客棧里也睡不太香,原本定的辰時起,他卻比原定時間還要早起半柱香時間,其他兩人本身就起得早,不用宋吟等,他們很早就吃過早膳坐上了馬車。
路過一個個小鎮和車水馬龍,宋吟在傍晚時間看到了本朝的軍營大帳。
宋吟扒在馬車車窗上往外望,看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