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校服根本不可能是好的料。
蘇御橋看出來了,他拿捏著傲慢的腔調,沒等宋吟回就問:“你也是貨,誰是你的貨主?”
宋吟是頭一回聽這兩個詞,不過很好猜,貨主應該是蘇家這六個人,貨則是所有被倒霉選上的學生,而這六個人里宋吟只認識一個蘇秋亊。
但他有點不好說出口,因為多少有點攀親戚的嫌疑。
而且他根本也不是什么貨,蘇秋亊一否認他就會暴露。
但他不能等了,蘇御橋一副他不開口就會馬上讓人抓起他來的模樣,只能說:“他的?!?
蘇御橋動著視線,看他那素白的手指豎起來最后指的是蘇秋亊,噗嗤笑了。
他頑劣地彎起眼睛,像看穿了宋吟的惡作劇,牽起肩上的毛呢披肩輕聲細語:“你難道不知道嗎,二哥從來都不收貨……”
“御橋?!?
蘇秋亊見蘇祖之從廂房里走出來,叫了一聲蘇御橋的名字。
蘇御橋閉嘴之后,他低頭捏著宋吟后頸的衣服,把人往過轉了點兒,發現宋吟后面摔得到處是泥濘,“你不該跑到這里來?!?
宋吟覺得蘇秋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風平浪靜,他知道蘇秋亊其實心情不好,他白領錢沒聽吩咐辦事,還偷偷跑到了上等校區。
這和上次的性質不一樣,上次蘇秋亊是知情人,這次宋吟是背著他過來的,甚至如果不是被人發現還永遠可能瞞天過海。
蘇祖之已經站到了人群之外,幾個護衛埋著頭退后幾步。
蘇御橋以前是很怕他大哥的,現在是太吃驚了,他擰巴著兩道英眉,和小時候一樣愛打破沙鍋問到底,“二哥,我不懂,你打斷我是想告訴我,你確實就是他的貨主?”
愛提問是好事,沒眼色就是情商教育還不夠。
蘇秋亊也沒有理他,垂眼去問宋吟摔疼沒有,宋吟一開始搖了搖頭,后面又昏昏沉沉點了點頭。
“疼?!彼我魉粏≈暢姓J道,現在屁股還麻麻的疼,他就預感自己可能要倒霉,但這也倒太大了,他現在想跑都沒辦法。
被無視的蘇御橋臉上露出一種驚訝不滿到嘴角都要顫起來的神色,他覺得二哥太奇怪了。
不僅把那人扶了起來,應下自己那人明顯胡謅的一個身份,看樣子還想把那人的褲子扒下來,看看里面有沒有摔腫,如果不是身邊人多,可能真就這么做了。
“二哥,我看上去很好騙嗎?”蘇御橋和蘇秋亊不親,但他一直很尊敬蘇秋亊,因為蘇家尊崇兄長至上,蘇御橋知道自己二哥不愛這種場合,也不愛和人親近,以前就沒有收過貨過。
他心直口快,“他不是你的隨從吧?說你是他的貨主,我看更像他是你的貨主,摔個跤而已,我看你快想把他抱醫院了?!?
宋吟抬頭去看蘇御橋,他知道目前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所以根本沒想著要去反駁,而且下一秒他也真的說不話了。
蘇御橋的聲音剛落地,蘇祖之的手掌就摔在了他的臉上,宋吟哪怕沒有親身挨這一巴掌,也能從那聲音里感受到有多用力,蘇御橋當時就抬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臉頰。
身后有幾個伶俐的隨從快步走上去,架住了蘇御橋的胳膊沒讓他摔倒。
蘇御橋眼神被打得渙散,被扶著才沒有丟臉地坐到地上,他暈頭轉向地想去找打他的大哥在哪個方向,卻晃著晃著看到了宋吟的臉。
他被那巴掌打出了好幾步,現在才看清宋吟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出了腦仁,蘇御橋看著宋吟呆呆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直到蘇祖之無可奈何地叫了他一聲,蘇御橋才回頭喃喃道,“大哥,你打我打得好痛啊……”
“現在知道痛了,”蘇祖之打了人也未曾變過臉色,他整理了下衣袖,這才看向親兄弟的嘴角,從他表情來看,并無心疼可言,“我教過你多少次不要多不該多的嘴?”
在蘇家,越大的說話越有分量,蘇御橋年紀還小,在家里誰說的話都不頂用,唯獨怕這個兄長。
他捂著麻痛的臉,“對不起,哥,沒有下次了。”
蘇祖之嘆了口氣,這才看向從始至終站在一邊的蘇秋亊,淡淡一笑,“小秋?!?
蘇秋亊聲音微低:“哥。”
不管這些年蘇家對蘇秋亊多苛刻,只要有當年的救助和后面的瞻養,蘇秋亊就要誠心地叫出這一聲哥。
“先進去吧,外面人多,都聚在這里不像樣子,”蘇祖之率先轉身,目光很輕地在宋吟身上飄過,“也帶上他?!?
有了蘇祖之的帶頭,剩下的護衛重新隱匿回黑暗中,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他們不敢再松懈,雖然他們想破頭都沒想出明明守得那么嚴,怎么還是被人闖了進來。
宋吟身上還是疼,在進去的時候聲音很弱,像是奄奄一息的奶貓,他忍不住問了蘇秋亊一聲:“你會保護我嗎?”
他在說悄悄話,除了蘇秋亊沒人能聽到。
“不會,”蘇秋亊看他一眼,吞回最開始的一個字,低聲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