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摻著一些滔天的非常復雜的恨意,他在床上緩了會,掀開被子下了床。
……
與此同時,楚越那邊沒找到人,也沒看到一點通道的影子,反而遭遇了一次非常突然的襲擊。
他們從洞穴出來走了一段路,很幸運地看到一條半人寬的河,而且水源沒有遭到過污染,是可以喝的,楚微微當時就拿出水杯舀了口喝。
她一只膝蓋跪在草地上,喝完一口清澈的水頓感神清氣爽,慘白的嘴唇也恢復了一點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豆沙色,重回元氣的楚微微扭過頭叫道:“哥!”
她猛揮了揮手,“快來喝上一口,是干凈的。”
楚越沒那么口渴,他的身體對食物和水的需求度非常低,聞言只是嗯了一聲,卻沒有動。
主播團的幾個人則是雙眼放光,一個個拿出自己的水杯,學著楚微微一起半蹲在河邊,暢快地舀起水喝。
畢竟他們有很久沒喝到水了。
經歷了一天的口干舌燥,這時的他們已經顧不上這是不是生水,有沒有寄生蟲,喝了會不會壞肚子這些問題。
所有人都喝得肚子咕咚咕咚響,甚至其中一個喝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癱倒在地上喊了聲爽。
楚越眉頭微微蹙起,此時的宋吟還生死不明,他心中有種說不清的焦躁,而此時那人放松的姿態徹底點燃了他的火。
他冷冷地開口道:“喝飽了就繼續走,已經找到晚上了都找不到人,你還有臉說爽?”
楚微微還沒見過她哥一天之內主動和別人起那么多次沖突,連忙起身,在那人忍到極限,臉一陣紅一陣青地想說楚越有完沒完時,訕笑地打起圓場:“這條河挺長的,到時渴了還能再喝,我們先走吧。”
那人本來就不占理,只是被楚越多次找事臉上有點掛不住,現在見有人遞臺階,只能忍氣吞聲地將背包甩在肩上,自己一個人先打頭陣走了。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那男主播剛走沒兩步,耳朵尖就抖了兩下,狐疑地嘟囔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后面幾個人張口呵斥他不要亂開玩笑,然而下一秒。
就見草叢窸窣而動,幾名羊頭男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死死看了他們幾秒,一個箭步朝他們沖過去。
男主播往后退了一步,感覺他們跑起來都有風。
咬緊后槽牙,他拔腿就跑。
“我艸,怎么這么多羊頭男?!我還以為只有昨晚那一個!!”
“快跑,他們是沖我們來的!”
“愣著干嘛呀,不跑就閃一邊去,別擋著路。”
主播團里唯一的女生被推了一下,踉蹌著剛要站穩,就看到后面的羊頭男和她只剩下半截路的距離,差不多伸一只手就能夠到她。
雖然都是一起出來的同伴,在生死攸關的時候被推,女生不免有些怨氣,而且他們看起來很熟,其實平時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她憤恨地瞪了眼前面的人,有很多話想罵,最終卻只能忍到肚子里追上他們。
突然出現的羊頭男把這群沒受過苦的主播們嚇得半死,幾乎拿出不要命的勢頭狂奔,樹叢間只見兩撥人疾馳的身影,奔逃聲響徹在這片樹林的角落。
羊頭男猛追不舍,他們的身體素質比常人好得不止一星半點,跑那么快喘息也沒變調,相比主播團的嘶啞呼吸,簡直算得上平穩。
“我快不行了,”最前頭的男主播幾近窒息,半翻著白眼,體力快耗盡,卻沒有勇氣停下來,“他們不是怕光嗎?手電筒呢,快用手電筒照他們啊!”
“手電筒昨晚就沒電了!”不知是誰絕望地吼了他一句。
聽到這話男主播差點沒一腳踩空,他既絕望又后悔,后悔前兩天信誓旦旦踏進這片山脈的自己,早知道就不來了。
他如死狗一樣往前跑了半段路,力氣快耗盡之時,突然眼睛睜大,腦子里有根線連在一起:“等等,他們的目標好像不是我們全部人。”
羊頭男跑得比他們快,有很多回都有機會抓到他的手臂,可卻次次放過了他,不僅對他,對其他人也是,唯獨對那女主播一次次伸出手。
他看向中間的女主播,越想心中猜測越篤定,大聲道:“羊頭男只抓她一個人!”
聽到他的話,主播團的其他兩人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話不無道理,繼續跑了幾步發現還真就這樣,猛然把視線扭到女主播身上。
女主播在一秒中感受到無盡惡意,唇齒顫抖著,目光劇顫地回視著他們,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你們要把我交出去?——我們是同伴!”
回復她的是兩人目光中躍躍欲試的,一點火熱的光。
卑劣又不堪的人性,讓昨晚還算和睦的小團體,一下變得岌岌可危。
……
宋吟不敢讓他舅舅發現是他放走了人,找了半小時也沒找到楚越他們之后,拜托沈懷周先找著,他回去小木屋騙過陸長隋再說。
沈懷周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