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被一下一下吻著,揪緊男人的領口,氣息奄奄地想:這樣是對的嗎?明明這個人不是他的丈夫,還親他,是對的嗎?
不對,這樣是不對的……
而且這還是在別人的家里。
不知道從哪冒出的道德心,宋吟手上又有了力氣,他去推男人,可讓他絕望的是他竟然一點都推不動,他又羞又窘地被吃著舌尖,慢慢地他感覺衣服里有熱度。
宋吟一下就沖嘴里的東西咬了下去,男人皺了皺眉,伸回了舌頭。
宋吟不可置信,眼神直白地譴責他是個神經病,“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是在誰家嗎?在自己家亂來,在別人家你也照樣?”
宋吟邊說也邊掙扎,他掙扎得如此努力,既把自己弄得傷筋動骨地直喘氣兒,也把褚亦州弄得不復沉穩(wěn),連手機都掉地上了。
他們都沒有看到手機上閃著一點小光,將這個空間里的所有聲音都轉播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
一間寂靜的書房里,白言捏緊座椅的扶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只有一張?zhí)旎ò宓钠聊弧?
里面沒有主人公,他只能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奔潰抽泣,還有時不時響起的水聲,但也足夠了,足夠讓他想出宋吟被搞得到底有可憐。
第31章 假冒(31)
平時不見得林庭遇對公寓樓的那間六居室有多稀罕,現(xiàn)在里面住進一個人,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趕去學校還了鑰匙,沒忍住脾氣,劈頭蓋臉把男生罵了一通,叫人家以后把自己東西看管好了別給他沒事找事,男生結結巴巴地說好。
林庭遇把揪著衣領的男生往旁邊一推,大步踏出禮堂,要回家照看似乎有感冒傾向的宋吟。
他眉目急切,生怕晚一步宋吟就會病倒在床,走路的時候甚至帶著一股勁風,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沒走出校門口,就被迎面走來的老師吩咐去打掃衛(wèi)生。
林庭遇還沒反骨到頂撞老師的地步,臉上掛著“我死都不愿意”幾個大字,扭頭返回禮堂。
好不容易送走魔頭的男生全身皮又是一緊,手中的掃把打滑掉在地上,被林庭遇一把撿起來,重新塞回到他手里。
林庭遇拿著掃把在禮堂的那半小時,和他同一組打掃的男生都快哭了,大有一種想拉開窗戶跳下去的沖動,為什么啊,為什么和大魔頭在一組的是他?!
地是他拖,桌子是他擦,還要忍受林庭遇刻薄的冷臉,誰受得了。
林庭遇隨便搬了幾箱東西,等到活動開始,他立刻戴上帽子往外走,他在學校路邊小攤給宋吟捎上一點吃的,怕宋吟等急,跑著往家里趕。
當時的宋吟正趴在褚亦州的肩膀上,全身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顫抖,他還記得這是誰家,正因為記得,他小臉淚水狼藉,眼中因為羞窘往外冒水。
萬一林庭遇回家看到呢?他還要不要做人。
宋吟丟不起這個臉,用盡力氣捶打,褚亦州看他扭動得那么厲害,怕他身體還好端端的,人卻氣得厥過去,良心發(fā)現(xiàn)停下了惡行。
中途褚亦州因為親得太急,被打了幾巴掌,那掌掌到肉的掌摑一點都不輕,他臉上和手臂都有紅痕,下巴有一道指甲刮出來的血印。
他被傷得可以說有點重了,但他連臉色都沒改一下,盯著宋吟說:“以后別來了,那個男生心思不單純?!?
宋吟因大動干戈還沒緩過來呼吸,一聽這話就接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
假冒別人的丈夫,甚至于是私闖民宅,隨便拎出來哪一個都能看出這人心術不正,還好意思說別人心思不單純。
褚亦州面對這樣的詰問,就像面對小孩的無理取鬧,直接忽視過去,拍了拍宋吟的后腰,“我們回家吧?!?
他迎上宋吟的眼神,聲音低得如同從齒縫中溢出來的:“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好?再差也好過阿貓阿狗的家……”
宋吟一口氣卡在喉嚨,這里沒有別人,阿貓阿狗影射的只能是林庭遇,他還能從這幾句話中聽出男人對他亂跑有所不滿,但他憑什么不滿?
宋吟喘息幾瞬,嘲諷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幾個來回就要說出來,男人卻突然霍然起身,抗麻袋一樣把他扛起來,他一愣,照著人體脆弱的地方打:“我不回,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報警!”
“報警?”褚亦州完全沒放心上,穩(wěn)穩(wěn)地扛著人,低聲,“你試試看有沒有用。”
彼時林庭遇回到了公寓樓下面,他一手提感冒藥,打算回去泡上熱水給宋吟喝,另一手提溫熱的煎餅,讓宋吟喝之前墊墊肚子。
進電梯按下樓層時,他在內心思考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沒買,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林庭遇走出去,和一個男人擦身而過。
林庭遇有一秒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那男人臉頰有一對巴掌印,他沒有看太清楚,但某種雄性圈地盤的直覺讓他加快速度,直奔回家。
他啪地打開門,第一時間是往里看,但沒看出什么林庭遇就突然看到門口和他近在咫尺的宋吟,滿腹狐疑被焦急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