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有些遲疑地問:“你在里面忙活什么?”
“沒什么,”林庭遇眼神飄忽,他轉移話題地把宋吟拉進來:“我家里房間很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飯菜也完全不用擔心。”
他一句“這個房子你想要就都是你的”還沒說完,手機突然響起,他皺著眉接通,語氣完全不像剛剛那樣狗腿和小心翼翼,“喂?”
電話那頭是個男生,今晚有社團部門的晚會活動,他知道林庭遇不會出現這種場合,但禮堂鑰匙在林庭遇身上,他只能欲哭無淚地問林庭遇可不可以送回來。
林庭遇傻逼了才去,不留余地道:“我不送,沒空。”
男生又是討好,又是懇求,能用的招兒都用了,林庭遇還是那句話,沒空,能聽出來男生最后的聲音都帶了哭腔。
宋吟全都聽到了,在一旁小聲道:“去吧。”
來的路上很冷,他吹了冷風,有點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耽誤你的事。”
林庭遇癡傻的表情再次卷土重來,今天的宋吟聲音好軟,對他也好有耐心,他吞了吞口水,很聽話,“那我去一趟馬上回來。”
宋吟點頭。
宋吟一向是在林庭遇這里排首位的,他即使是去送鑰匙,也先把宋吟安頓好了才披上一件外套匆匆跑回學校。
……
晚八點。
宋吟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了口林庭遇給他沖泡的牛奶,心不在焉地看著林庭遇怕他感覺無聊特意給他打開的電視。
沒什么好看的,就是晚八點狗血檔泡沫電視劇,你愛我我不愛你的恨海情天文學,宋吟看了會兒就開始犯困。
他畢竟不是主人,林庭遇沒說他可以睡哪間房,他只敢把腦袋輕輕靠在一旁的軟枕上,閉上眼小作休息。
他沒想睡死過去,只是外面的雨聲太規律,聽著聽著就有了助眠的效果,宋吟蹭了蹭光滑的枕套,忍不住縱容自己睡一小會。
將近八點二十三分的時候,規律的雨聲中多出了腳步聲,緊接著宋吟被門鈴聲驚醒,是真的驚醒,他抱著枕頭坐起來,看向門口的眼神明顯驚慌。
不該響門鈴的,因為林庭遇出去的時候帶了鑰匙。
但是也有可能是上門查煤氣的人……
這樣想的時候,宋吟緊緊抓住了枕頭,因為他聽到了扭動鎖頭的聲音,不過不是鑰匙,是一種鐵絲一類的東西在撬鎖!
宋吟臉上還有壓出來的紅痕,表情看上去還是沒睡飽,但他的腦子已經完全清醒,他匆匆地坐到邊上去穿拖鞋,可是當他站起來的那刻,門也打開。
當男人從門口走到這邊,將宋吟拉入懷抱的時候,宋吟幾近崩潰。
什么崩潰法,就是臉色都白了,顫著小嗓子阻止,說別碰我,“你真的在跟蹤我對不對?我的手機被你追蹤了是不是……”
褚亦州被宋吟推了幾下,表情變都沒變,就算宋吟拳打腳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他低頭緩緩開口:“為什么不回家?”
他知道宋吟知道他是假的了!他甚至連裝一下都懶得了!
宋吟的神經被刺激得繃緊,換誰都會繃緊,無論去到哪里都被找到的感覺正常人都無法忍受。
他膝蓋軟了,本來想坐在沙發上緩一緩的,男人卻提前坐下來將宋吟放到了他腿上,和凌晨一模一樣的前奏讓宋吟心中暗叫不好。
褚亦州把宋吟往上托了托,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口中卻問:“你是不是又去基地了?”
“關你什么事,”宋吟不知道要怎么和林庭遇解釋,有些煩,于是語氣也很冷淡:“我去了還是沒去都和你沒關系,倒是你,私闖民宅就不怕我報警?”
褚亦州再次心平氣和問:“去了嗎?”
宋吟沒注意到男人臉色已經有些變化,還是不正面回答:“不關你事。”
“事”這個字還沒脫口,宋吟的下唇就被含住吸吮,他今早出門抹了消炎的藥膏,嘴唇相對沒那么腫了,但男人這么一吮,幾乎全部前功盡棄。
宋吟肩膀弓起,一下又一下哆嗦,舌尖被吸走嗦出黏黏膩膩的水,粘在下巴上,讓宋吟羞恥的情緒潮水一樣沒了頂。
褚亦州一直覺得自己不是會急躁的人,他能忍到把宋吟帶回家再好好說道理,可宋吟如此輕視的態度,讓他理性一下崩壞,他問宋吟:“還敢跑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嗎?”
問一個尚且還沒回過神的人問題,實在太不善解人意,宋吟還失神著,劇烈喘息的唇瓣就被堵住,再次帶有懲戒意義地吸、咬。
男人每次接吻都一副想死在宋吟身上的狠樣,直要把宋吟親到失禁似的抽顫才肯罷休,褚亦州見懷中的人哆嗦得厲害,才略微分開:“還敢不敢?”
宋吟神志不清地眨著眼,卷翹睫毛上掛著水珠,他不敢再慢一步回答了,顫顫地說:“不……嗚不敢。”
他以為男人滿意了,他說出了男人想聽的話,但男人在他這句話后還是親了上來,剛剛是教訓,這次是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