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不聽解釋,還因為他的解釋眼淚掉得更兇,省金牌只好收住話音:“好好,我給你介紹工作?!?
“來錢快的活兒……”省金牌想到一個,眼睛一亮,但極快又古怪地露出猶豫:“我確實知道一個,不過那個要簽保密協議,而且要長期住在一個地方。”
這就是宋吟想要的,但他裝作糾結地問:“長期嗎?是什么工作啊……”
省金牌給他簡單介紹:“類似護理,要照顧剛手術完的病人,如果你想做的話我可以給你聯系方式,不用面試就可以做。”
……
宋吟最后當然是收了聯系方式,他當晚回去就撥了號碼。
對面是個聲音斯文的年輕人接的,對方似乎知道他是被介紹的,問了些他的個人信息后,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明晚準時過來。
宋吟一天都在想那個地方會是什么樣,都忘了和自己的丈夫交代他要出去幾天,到了晚上穿著件單薄的里襯,就匆匆趕往了那個地址。
大約兩小時,宋吟到了地方,才發現那里有多龐大。
應該說是一個基地,有明確的分工和獨有的準則,到處是精密昂貴到容不得磕碰的儀器。
宋吟聽到前方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手里拿著本子,似乎在進行縝密的確認,因為聲音不算高,聽不太確切。
“……明天有兩臺手術……對,有三個客戶可以出基地……這個客戶眉目間需要調整,要延后……”
宋吟還想走近一些聽,結果兩人已經迅速校對完,工作人員夾著本子朝這邊走來,撞上亂轉的宋吟,便停下來友善地提醒:“是新來的護理吧?你去那邊做一下搜查,就可以進基地了。”
“好的,謝謝?!彼我髑忧拥財宽瑸榱瞬蛔屓似鹨?,他只得順從地朝那邊走去。
他走得急切,所以也就根本沒有看到,后面的另一個工作人員,聽到他聲音后就轉過了身,沉沉凝視著他。
工作人員口罩下方,是一張許知行的臉。
后來的宋吟才知道,他今天進的這個基地有多么臥虎藏龍,錯過一個視法律如敝履的兇手,又迎上一個同樣作奸犯科的男人。
基地門口還有幾個護理,年齡不一,但此時都如出一轍地像是一個剛出社會青澀懵懂的青年,眼里全是對高薪工作的憧憬和向往。
宋吟本來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直到他聽到門口用金屬探測器一個個搜查的男人的聲音,整個人狠狠地一僵,不僅臉上,連大腦都是如遭雷擊的空白。
那個聲音……
——是陸工。
怎么、怎么會是陸工呢……
宋吟吸了一口氣,又呼了一口氣,身體止不住的抖。
他不敢相信陸工出現在這里,可他反復地聽,確實是陸工的聲音沒錯。
他還要堅持進去嗎……那個強搶強擄的工人,可不比他見過的哪個男的體格弱,而且人又壞,好幾次逼著他叫人,但凡他表露要出去的意圖,就要對他發狠一樣。
陸工肯定知道他已經逃跑了,他要是現在進去……到時候還會只要叫一聲人就能沒事嗎……
在宋吟猶豫之中,陸工已經在為他的磨蹭而不耐煩地叫道:“磨蹭什么呢,沒見后面還有人?!?
宋吟一僵,余光看到后面還有好多人,只能埋著頭一步一挪過去。
但是很可惜。
哪怕他把頭埋進脖子里去,這些天氣到發瘋的陸工也能通過他雪白的耳垂,柔軟的頭發,一眼看出他的本尊,陸工愣了愣,怪聲怪氣地“哈”了一聲。
他當這人在磨嘰什么呢。
宋吟被他發出的聲音弄得顫了顫,可陸工居然沒有對他發難,他和盡職盡職的三好員工似的,用儀器搜了宋吟的身,然后告訴他:“走這邊,你的房間是從里數第三間?!?
宋吟捏緊手指進了基地。
雖然他平安地到了自己的房間,可心中依舊不安,仿佛嗅到了風雨來臨前的味道。
護理的房間都是一樣的,一張床一個桌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簡陋不堪。
宋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八點半,如果沒猜錯他們的工作應該是從明天開始,今天只要先適應一下環境就可以了。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出現了一個不穩定因素陸工。
宋吟呼了口氣,拿出手機想要告訴省金牌自己已經進了基地,可是發送沒有成功,大概是有東西屏蔽了信號。
于是宋吟翻出備忘錄,記下剛才進來時看到的儀器還有地圖,這樣記記畫畫的事就耗費了一個小時。
九點半,門外忽地響起了敲門聲,宋吟緊抿薄唇,看向門口沒有輕舉妄動,聽到陸工的聲音后,他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出乎意料的,進來的陸工沒有對他動粗,也沒有罵他或者是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看著他,很公事公辦的:“輪到你洗澡了?!?
“洗澡?”宋吟反應過來,應該是每個護理都有晚上固定的洗澡時間,錯過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