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抬頭順勢看過去。
宋吟出來的時候是一點(diǎn)多,現(xiàn)在快兩點(diǎn)半,不僅店內(nèi)沒什么人,店外的街道也靜悄悄的。
被雨霧模糊的玻璃窗外,人行道的水坑偶爾被踩起噼里啪啦的聲響,宋吟看到有兩道撐著傘的身影,極為高大,靜默地站在店門口,傾斜的傘檐遮住了他們的上半張臉。
他們都有外搭風(fēng)衣,里面的襯衫貼在胸口,勒出起伏的胸肌,腰胯以下的雙腿幾乎等長,如同矯健的獵豹充斥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在宋吟的眼中,他們幾乎別無二致。
除了衣服鞋子這些,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門口,兩個男人撐著傘,等待自己被嚇得急需安慰的柔弱妻子走出來,和他們一起回家。
可他們處于暴雨中,因?yàn)樵谒我髂樏さ囊曈X世界里沒有太大差別,從而顯得詭異萬分。
“轟隆——”
宋吟臉色變白,心跳聲隨著變大的雷聲而變得失衡。
噗通。
噗通。
旁邊不遠(yuǎn)處,幾個以為撞見什么驚天秘聞、艷色糾紛的服務(wù)員,完全沒看出宋吟惶然的神色,彼此面面相覷過后,終于忍不住小聲道。
“他們已經(jīng)等了挺久了,好像互相不認(rèn)識,但都說是你丈夫,我們也分不清了,只能看你……”
“你要跟哪個走?”
第18章 假冒(18)
夜半三更,兩個男人站在店門口極其耐心的等待著,這一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宋吟臉色防備地看著外面,而旁邊服務(wù)員的表情則是帶著幾分震驚和不可思議。
他們早就預(yù)料到宋吟的丈夫斷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男人。
但誰也沒想到會撞見這樣刺激的一幕。
不過宋吟長成這樣,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來幾個都是正常的。
而且換做是他們有這樣的妻子,別說暴雨天也要放下手頭的事趕來接人,就是連門都不會放心讓他出,最好每天每夜從早到晚待在家里,這樣才能安心上班。
白言自然也看到了和他一起趕來的褚亦州。
他沒放心上,宋吟有生理上的弱點(diǎn),認(rèn)不出來他們,他們是一樣的,不存在誰有優(yōu)勢,宋吟到時候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白言大概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無比齷齪,也一點(diǎn)都不像平時的他,跟鬼迷心竅了似的,但自從那天見過宋吟后,他就控制不住,想宋吟想得快瘋了。
他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會這么輕易淪陷,任再驚艷的人也提不起他絲毫興趣,他甚至還考慮過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自己是否是性冷淡。
直到宋吟出現(xiàn),既沒有勾引他,也沒有對他做出格的事,一張臉,兩百塊,就把他迷得昏頭巴腦。
而此時的他也耐心耗盡,都等不及宋吟自己走出來,便一把收起傘,落落大方地走進(jìn)店里。
走到宋吟身邊的這段路上,他手臂微微僵硬起來,腦中在思考一個合格的丈夫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而因?yàn)榕d奮異樣活躍的大腦一下便想出答案。
他走到宋吟跟前,低頭露出一個溫潤的笑來。
宋吟后背繃了一下,微不可查后退一步,抬起瀲滟水光的眸子,不確定地出聲道,“老公?”
本就泛麻的心臟,聽到這聲稱呼幾乎爆炸,白言自認(rèn)為入社會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身具一個成年人該有的穩(wěn)重,但被宋吟這樣一叫,他還是有一瞬失神。
慶幸的是他總歸比毛頭小子強(qiáng),迅速抽回理智,心臟砰砰跳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在看到宋吟半干半濕的頭發(fā),還有身上那件黏答答的衣服后,白言眼神馬上沉下來,要債時那股陰森勁兒又冒出了頭,怕把宋吟嚇到,他努力克制下去。
他既心疼又有些譴責(zé)宋吟的不自惜,穿這么少,還濕成這樣,感冒了怎么辦?
這家店的人也都是吃干飯的,見人這副模樣,也不給件衣服換,長那雙眼睛有什么用,不如挖出來算了。
白言心思冰冷,如果不是怕在宋吟面前露出端倪,旁邊的幾個服務(wù)員都要被他睨一遍。
沒關(guān)系,以后他就是宋吟的丈夫了,宋吟的日常起居會由他來照顧。
像今天這種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他會把宋吟保護(hù)得好好的。
白言這樣想著,伸手就握起宋吟柔軟的手放進(jìn)自己兜里,想把人帶走,然而宋吟還在疑心為何來了兩個人,下意識就抽回手,推開了男人緊硬的胸膛。
白言眼神一暗,有些不明所以為什么宋吟推開他。
后面便想通了,宋吟是在憂慮外面那個臭蟲。
白言咬了咬牙,他應(yīng)該先把那臭蟲處理掉的,早處理掉,宋吟今天便會很順利地和他回家。
而在他難得的懊悔間,褚亦州也從店門外跨步進(jìn)來,皺著眉,抬起宋吟的胳膊看,宋吟就被他們夾在中間,大驚小怪地查看身上的情況。
店里服務(wù)員的臉色早已精彩紛呈,但又有人心思活絡(luò)起來,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