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成功冒充了宋吟的丈夫,而且宋吟完全沒有起疑。
那么既然別人都可以,為什么他不行?
黎鄭恩這么久沒出現(xiàn),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遇了害,柔弱無助的妻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這種噩耗,他需要一個溫柔風雅的丈夫。
而他老大不小……也該有個老婆了。
他以前一直感覺成家很麻煩,但如果是宋吟那樣的,早上會給丈夫做飯,晚上會給丈夫按摩頭部,溫溫柔柔又招人疼,那結婚確實是件好事。
雖然他失敗過一次,但未必不能再來,失敗是成功之母,他前些天已經(jīng)去洗掉了紋身,只要在宋吟面前注意一點,完全可以瞞天過海。
況且他會偽聲,也熟悉黎鄭恩的情況,一定會是宋吟完美的丈夫。
他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也成功黑入了褚亦州的手機,不管褚亦州收到什么消息,他也可以收到。
白言哼笑一聲,這家伙最近一點都不安分守己,連家都顧不上,那就別怪他把宋吟奪走。
他已經(jīng)吩咐好了小弟,只要褚亦州一回來就趕他離開,他沒有后顧之憂。
至于黎文陽……
這臭蟲是他找來的砝碼,能讓宋吟更加信任他,畢竟是自己丈夫的親弟弟,只要親弟弟都承認他是黎鄭恩,那宋吟又怎么會懷疑呢?
黎家有兩個兒子,生第一胎的時候受佛光普照,生出個德才兼?zhèn)涞睦栲嵍?,懷第二胎的時候又時運不濟,弄出來個害人精黎文陽,讓黎家二老愁白了頭發(fā)。
這黎文陽黃賭毒無一不沾,年前在他這里借了錢,已經(jīng)逾期半個月都沒還上,他本來準備動用狠招的,但算了……誰叫他的嫂子是宋吟。
白言勾起唇角:“黎文陽,現(xiàn)在有個事要你做,只要你做成了,這筆債你再也不用還?!?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黎文陽連忙爬起來,如同看到生的希望:“什么事?!”
白言緩慢道:“你明天去宋吟家吃飯的時候記住一點,你什么都不用做,該要錢要錢,該怎么樣怎么樣,只要在宋吟面前叫我哥就行。”
黎文陽訥訥:“叫你哥?”
黎文陽正事上指望不上他,但在這些方面腦筋轉得極快,他聽出來了,白言是看上了他的嫂子。
他嫂子雖然窩囊無能了一點,但樣貌沒得說,那腰,那腿,是個人都得動歪心思。
他本來就沒什么道德,黎鄭恩這個親哥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冤大頭取款機,就算流膿生瘡死掉也不干他事,他當即表示同意:“哥,我一定不會露餡的?!?
還挺上道。
白言揚著唇角,他拿起架子上的風衣,套上后就準備往外走。
丈夫大晚上不回家,敏感脆弱的妻子一定偷偷難過了,但誰也不敢說,最多躲在被窩自己流眼淚。
只不過他剛走到門外,忽然就收到了幾條消息,是褚亦州的手機同步過來的。
[老公,你還在應酬嗎?我可能又遇到兇手了,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好害怕。]
白言看到兇手兩個字,目光閃爍了下,但極快又被后面的地址吸引住,只要他去到那里,妻子就會乖乖順順毫無所覺地跟著他回家。
黎文陽見他明顯要出門的樣子,狗腿地問了句:“哥你去哪?”
白言風度翩翩地拉開車門,就好像他已經(jīng)真的成了宋吟的丈夫,笑著道:“去接你嫂子?!?
……
宋吟跑出來的時候很不湊巧。
一是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街上都沒什么行人了,二是現(xiàn)在又下起了雨,他出門沒帶傘,跑了一會兒身上全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領口往下滑。
可以打車的路邊有幾個小弟在看守,連地鐵口都有兇手的眼線,宋吟心跳惴惴,既懊惱身上全是雨水很不舒服,又慶幸暴雨可以給他的行蹤做偽裝。
宋吟抬頭看向路邊,沒有幾家店是開著的,僅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餐飲店亮著燈,他沒做猶豫,確保沒人看到他,幾步跑到門口開了門。
店里有值夜班的服務員,他左手持手機,右手撐著臉頰在收銀臺前打盹,無法睡覺的焦躁讓他臉色不太好看,聽到有人進來,也是不耐煩地看了過去。
而后他的表情僵在臉上。
店里走進來一個剛淋過暴雨的人。
穿著一件明顯不適合外出的家居服,睫毛和嘴唇都有水跡,盡管有些狼狽,也絲毫沒有折損他驚人的臉蛋,反而因為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他看上去很需要一個毛巾,或者是一杯熱的牛奶。
服務員噌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看著因為他過分夸張的舉動而詫異望過來的漂亮客人,舌頭打結,幾乎有點磕巴地問:“請問你需要些什么?”
說出口后他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因為他看到客人皺起了秀氣的眉,看起來很糾結。
宋吟這一趟出來并沒有帶現(xiàn)金,也無法用手機支付,連一杯飲料都點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