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江昀目送歐陽吟轉出圓月門,沈簫不舒服地起身告辭:“我也離開了。”
江昀不明所以,忙拽住了他的衣袖:“你今晚不留下嗎?”
“口腔潰瘍,吹不了簫。”
沈簫的狀態就像是剛才干掉了一大缸醋。
第054章 沈大人泡在醋缸里了(上)
江昀明白沈簫是又吃醋了,不就因為他和歐陽吟多說了幾句話多看了幾眼嗎?
這男人的嫉妒心也太強了吧。
明明他對歐陽吟只是很單純的友情,可沈簫還是不舒服,總不能讓他為了愛情就和歐陽吟絕交吧?
江昀頓時感到頭疼又麻煩,他就不能慣著沈簫這小肚雞腸愛吃醋的德性,不然以后還能有同性朋友嗎?世上美男子何其少,能交上朋友多不容易啊。
他想著就松開了沈簫的衣袖,淡定地揚了揚下頜:“你走吧。”
“”
沈簫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他。
江昀故意錯開他質問又生氣的眼神,佯裝漫不經心地喝茶。
“”
沈簫幾不可查地悶哼一聲,氣沖沖地走得飛快,衣袍揚起小小的一陣風。
就連這平平淡淡的風,江昀也覺得似乎嗅到了酸味兒。
回去之后,沈簫輾轉反側睡不著,他也沒料到自己的嫉妒心有這么重,他不應該早就接受「江昀更喜歡歐陽吟」的事實嗎?江昀接受他不就是因為他愛慕他,而歐陽吟不在意他嗎?
所以,他有何好嫉妒的?他本來就是江昀的「將就」而已啊?
沈簫被這些想法折磨得頭痛欲裂,他從來都知道他不該貪心不該爭取更不該強求江昀只喜歡他一個人,可他忍不住,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滔天的醋意江昀永遠不會明白。
“他就是矯情、作,比我還能作。”
江昀不滿地向歐陽吟抱怨道,氣得往嘴里塞了個月餅狼吞虎咽。
今日是中秋,沈簫自那晚后又恢復了表白前的傲慢高冷疏遠,至少以前江昀稍微勾引,沈簫就能上鉤與他風流快活,現在,沈簫幾乎都不正眼瞧他。
擺明了想分手。
那夜,沈簫想了整晚,既然江昀給不了他安全感,而他又想待在他身邊保護他,最好的相處方式應該是退回朋友的位置。
雖然他不甘心只做朋友,而且做朋友他也能吃醋生悶氣,但是醋意和火氣能比「在一起」時少一點,畢竟身份變了就沒資格情緒化了。
這里的楓葉還未完全紅透,顏色由黃到紅依次漸變,層林盡染浪漫好看,風一吹就簌簌下落飄舞,打著旋兒落在地上。
江昀和歐陽吟的長條案就放在茂密的楓樹下,案上擺有果酒和各式月餅,趁著沈簫如廁期間,江昀就忍不住向歐陽吟吐苦水。
歐陽吟端起銀質酒杯,蕩了蕩杯中的果酒,蹙眉搖頭:“沈兄在感情方面沒想到如此敏感,這和他平常作風大相徑庭,我也說不清楚,若真要說的話,大概是沈兄太愛江兄了,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情緒反復。”
江昀更不滿,冷笑道:“他愛我就能綁架我的交友自由了?”
他不禁想起沈簫眼眸密布可怖血絲的模樣,他是沈簫的心魔,或許用輕飄飄的「愛」根本不足以形容沈簫心里的情意。
只是,他一不了解沈簫為何會如此愛他,二不了解沈簫的心魔由何而來所以,即便沈簫的愛很深沉,也根本不足以令他斷絕和歐陽吟的朋友關系。
他倆看到沈簫回來,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
沈簫攥緊了寬大袖袍里的拳頭,不置一詞地坐回原位,也就是歐陽吟的對面。
歐陽吟有眼力勁地從坐墊上起身,輕笑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一些雜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江昀明白他是故意留下他倆獨處,如此善解人意的美男子朋友,怎么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
“不一起賞月了嗎?”
江昀企圖留下他,皓月當空,果酒和月餅還剩很多。
“不了,二位慢聊。”
歐陽吟堅持離開。
此時此刻,長條案旁就只剩下江昀和沈簫,樹上懸掛的四面體燈籠投下熏黃的光暈。
歐陽吟走后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沈簫喝完杯中的果酒也起身告辭道:“我也先回去了。”
這回,他轉身沒走兩步,就聽到江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江昀的語氣很冷:“站住。”
主要是被這幾日沈簫的疏遠態度給氣的。
沈簫站定,他其實不想走,可又能和江昀聊些什么呢?他們的氛圍太尷尬了,如果真聊,他可能就得說出分開之類的話了。
他的言行舉止雖然已經表明了這個意愿,但卻要他真正說出口,卻不容易。
沈簫想了想又回到坐墊:“江公子是有何想說的嗎?”
自從那晚,他對江昀的稱呼也變了,這也讓江昀火大。
“沈簫,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