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從兩人關系明朗,沈簫的各種情緒基本都會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面前,尤其是害羞臉紅、吃醋生悶氣的時候,還怪可愛。
其實以前沈簫除了會刻意抑制心跳和臉紅避免被看破以外,他的言行舉止和神情也經常會暴露內心真實想法,但那會兒他老是誤會沈簫,此時回想起來還有點過意不去。
他晃著折扇起身走到沈簫身旁,此時黃昏將近,他悠閑地靠在另一邊廊柱,盡力保持正經地問道:“沈簫,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你不是說在呂淼之的畫紙上動了手腳嗎?怎么黑衣女子還沒找到?”
沈簫不大敢直視他詢問的眼神,咽了咽唾沫小聲道:“我失策了。”
江昀「噗嗤」一聲笑了:“之前我還夸你「深謀遠慮」,看來我也失策了。”
靈兒更是被他倆逗笑:“我還以為沈大人你神機妙算算無遺策呢,哈哈哈哈結果翻船了哈哈哈哈。”
沈簫聽到她的笑聲,臉色更沉了,偏偏靈兒還把一雙纖纖玉手湊到他面前揮舞。
靈兒笑道:“沈大人,本來我還想讓你幫我看看手相,什么時候可以覓得如意郎君呢?現在就算了,唉,你也算不準。”
沈簫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過有意覆在她的衣袖上,沒有觸碰她的肌膚,他眉間隆起,重重地深呼吸道:“芙蓉香味兒太重,不適合你。”
靈兒撇嘴使勁收回手,揉著手腕氣呼呼道:“沈大人,我看你一天到晚跟在江莊主身邊,挺喜歡芙蓉香呀。”
江昀輕笑,眉眼彎彎道:“靈兒姑娘想岔了,沈大人是喜歡我,不是喜歡芙蓉香,因為芙蓉香在我身上,所以他才喜歡,但你身上嘛就”
他欲言又止地抿唇壞笑。
靈兒「哼」了一聲,鼓著臉頰沖二人怒道:“你倆就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小姑娘,過分。”
她說完就轉身跑掉了。
待靈兒的衣衫轉出沈簫的視野,他才偏頭對江昀道:“你確實挺過分。”
但他的語氣很輕,完全沒有責怪的意味,甚至唇角還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江昀挑眉,眼神可憐兮兮地質問:“今晚真不吹簫了?”
“”看到他眉目含笑地調戲,沈簫頓感口干舌燥,傾身將他壓在廊柱上,呼吸頃刻間交融在一起,急促而灼熱,“你說呢?”
他舌尖微翹,帶了些明顯的挑逗。
正當他的吻逼近,距離江昀的唇只有一寸距離時,后面響起一陣咳嗽。
丫鬟非禮勿視地盯著腳下的地磚:“兩位貴客,該用晚飯了。”
沈簫這才不情不愿地起開,隨便理了理衣衫,快步走進屋內,江昀緊隨其后。
大概是因為他倆秀恩愛秀得太過分,雖然不是故意旁若無人,但有時候的確挺扎旁人們的心。
這不,下午兩人剛合伙兒欺負了靈兒,晚上歐陽吟就來找他們算賬為靈兒出氣了。
今晚月明星稀,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
三人圍坐在院中石桌旁,歐陽吟嘗了兩口菊花茶才慢悠悠道:“靈兒把二位今日下午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江昀不好意思地玩著折扇,自覺甩鍋道:“都是沈簫的錯,他說人家姑娘的芙蓉香手霜不好聞。”
“”沈簫小心眼地瞪了他一下,將鍋又甩回去,“其實是阿昀的錯,他故意讓靈兒姑娘尷尬,而我只是實話實說。”
江昀舉手發誓:“我也是實話實話。”
他說著還在石桌下踢了沈簫小腿一腳:“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然而,他的語氣在說到「喜歡」二字就不由地放輕放緩,氣勢一下子就滅了。
江昀不喜歡在「前夫」面前秀恩愛,雖然這一世他們并沒在一起過,但他上輩子的記憶都在,而且很深刻。
不過,和喜歡的人打情罵俏這種事,有時候真控制不住,比如現在。
沈簫非常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看到江昀如此在意歐陽吟,他又吃醋了,便故意大聲回應:“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是很喜歡你。”
結果,這話出口后,江昀和歐陽吟竟不約而同地撫額。
沈簫:“”
江昀腹誹:操,說這么大聲干嘛?又不是沒表白過。
歐陽吟撫額,無奈地嘆氣:“我找你們不是說這事,是另外一件事。”
“啊?”江昀定睛看向他。
而歐陽吟的眼神則瞥向了沈簫放在桌上的墨玉簫。
沈簫立即明白歐陽吟的弦外之音,略羞愧地頷首。
江昀登時也明白了,忙向歐陽吟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歐陽兄替我給靈兒姑娘道個歉,下午確實口無遮攔了。”
歐陽吟抬手制止他道:“江兄不用道歉,靈兒并沒有聽懂那些話,只是我覺得她畢竟還小呃雖然她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但她很單純,對很多事不大懂,所以還請二位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說這些。”
“放心,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
江昀誠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