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當即揮手擲出一枚暗器但卻不是朝江昀的方向。
江昀不禁腹誹:“還有誰?”
在聽到吳乙說在江昀的床上放了條毒蛇時,沈簫怎么可能還待得住,他得立刻回去。
心亂如麻時難免會失了些分寸,當他急忙轉身離開時,不小心弄出的細微動靜被女子敏銳發現。
一枚暗器尖利地劃破夜色/氣流,朝他背后命門刺去,沈簫迅捷地騰身后空翻避開。
同時,他這邊的反應讓在江昀身旁不遠處屏息作畫的呂淼之驚叫出聲。
女子眼皮不爽地跳了跳,咬牙自言自語:“竟然還有人。”
她鼻子一皺,揮手再次擲出一枚暗器,那枚暗器筆直飛速地沖呂淼之而去。
呂淼之想躲,可雙腿已經發軟,根本無力逃跑,他眼神驚恐又充滿了絕望,鬢邊冷汗滾滾。
江昀救人心切,不得不暴露自己,他飛快沖呂淼之奔去,試圖用銷魂扇擋掉暗器,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暗器不偏不倚、直直地扎進呂淼之的印堂處,在那里盛開一朵金色的蓮花,鮮血順著眉心汩汩流下,呂淼之僵硬地往后倒下,手里始終握著畫紙和毛筆。
江昀:“”
當江昀出現的剎那,沈簫的心才穩穩落回胸腔,而黑衣女子卻杏眸微斂,右邊衣袖中又滑出一枚金色的蓮花針,眼神陰毒地釘向江昀,手中暗器如寒光一閃,瞬間飛出。
江昀定定地看向呂淼之,耳廓輕動,暗器逼近的速度極快,但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圍里,他錯開銷魂扇轉身正欲抵擋
電光火石之間,沈簫卻用血肉之軀擋在了他面前,江昀愣怔了一息,也就是在短短一息之間,蓮花針刺進了沈簫的心口。
“沈、沈簫,你沒事吧?”
江昀手忙腳亂地抱住他的身子,隨著他身子的重心下落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沈簫唇角滲出鮮血,抬頭關心道,“別管我,小心那個黑衣女子。”
江昀咬牙看向黑衣女子,握緊銷魂扇的手手背青筋暴突。
黑衣女子手中又出現了一枚金光閃閃的蓮花針,江昀雙目猩紅,手中的銷魂扇蓄勢待發,卻見女子轉手將蓮花針狠狠刺入了吳乙的天靈蓋。
吳乙沒想到這一招,在驚懼中氣絕而亡。
江昀:“”
“沈簫,你也該死,但你應該慶幸我這枚蓮花針沒有淬毒。”
女子陰惻惻地笑道,然后氣定神閑地飛身離開。
她知道江昀絕對不會丟下沈簫,所以自信江昀肯定不會來追她。
江昀捏住沈簫的手腕,邊輸入真氣為他護住心脈邊道:“你堅持住,不會有事的。”
沈簫「嗯」了一聲,旋即就暈了過去,倒進了江昀的懷里。
江昀看了看月光下沈簫蒼白的臉,又看看身邊已經死透的呂淼之,最終還是將他倆都帶回了客棧。
沈簫畢竟是為他受傷,他親自為其包扎了傷口,謝天謝地暗器沒毒,而且距離心臟還差一分,否則沈簫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第047章 衣不解帶地伺候
受傷之后難免體質虛弱,又因為傷口感染引發高燒,沈簫一直處在昏昏沉沉醒不過來的狀態。
他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他被江昀用棉被裹緊抱在懷里,然后坐馬車抵達了名劍閣。
在夢里,他微微睜開一條細小的眼縫,見江昀總是守在他床旁,衣不解帶地為他換洗敷在額頭上的濕毛巾,還小心翼翼地給他喂藥
沈簫在潛意識里微微揚唇自嘲,江昀怎么可能會在身旁照顧他?他又在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了。
搬到名劍閣以后,沈簫又昏迷了三天,江昀心力交瘁地守著他,要不是因為沈簫不自量力地替他擋了那枚蓮花針,他才不要像個下人一樣伺候病重的他。
“歐陽兄,你快過來看看,我剛剛好像看到他笑了。”江昀招手喚來歐陽吟。
自從采花大盜案破獲以后,歐陽吟就忙于一方面悄悄拉攏各方勢力為二次除魔行動作準備,一方面還得繼續收拾歐陽慕楓留下來的爛攤子——與圣蓮教護法蔣心月書信來往暗通條款,報告目前的武林局勢和各門派興衰以及江湖上出類拔萃從的新人等等。
他是在第一次除魔行動的前夜才無意中得知歐陽慕楓與魔教這筆骯臟的交易,沒想到他爹如此道貌岸然,為了復興名劍閣竟然可以是非不辨到這種地步。
然而,他發現得太晚,「除魔行動」已經箭在弦上。
歐陽慕楓畢竟是他親爹,如果他大義滅親,毀掉的不止是歐陽慕楓,還有整個名劍閣,歐陽吟盡管悲憤交加也不可能將名劍閣的聲譽置之度外。
結果歐陽慕楓履行了他給魔教的承諾,透露了名門正派此行的布局策略,但魔教卻不講道義,將他也殺死在那場混戰中。
歐陽吟原以為,歐陽慕楓的死至少可以讓名劍閣和魔教徹底劃清界限,但實則不然,魔教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