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放開懷里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誰?”
她扯出一個笑,雙唇殷紅如飲血,不答反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羨默了默,沒有懷疑:“我知道。”
“所以,”他扣住她脂玉一樣的后頸,繼續不成熟的親吻,“乖一點。”
她不會乖,因為她性格里隱藏著完全不輸他的爭強好勝。
她開始回應著他狂烈的吻,扯開他的領子,往兩肩擼下,露出男人精壯的胸膛。薄韌的指甲在各處堅實的肌肉游走,留下條條道道細微的抓痕。
情欲,在順著傷口滲入體膚,咬得人骨頭都在發癢。
他們具變成了欲海里的野獸,粗魯地掀起千層浪,一朵一朵打在他們幾近赤裸的身上,又離去,留下濕漉漉的男女。
凡世的錦繡,鮫人的紗綃,都隨浪而去。
海水、海風,冷到無以復加,唯有彼此身上是暖的。
為了殺癢,為了取暖,他們越靠越近,越摟越緊,胸膛擠著胸膛,小腹貼著小腹。
鮫人生欲,便化成人。美麗魚尾上的鱗不知什么時候盡數蛻去了,變成了修長的腿。
李羨的手順勢而下,摸到女子大腿,五指可以掐入的柔軟。
他玩弄似的抓了抓白膩的腿肉,抬起掛到腰間,命令道:“打開。”
“這樣?”她湊近他耳邊說,七月夏風一樣炙熱的氣息,吹得耳根發軟,另一只腿也勾上了他的腰。
“對,”李羨親了親她雪雁般的脖子,夸道,“真乖。”
她伸頸嗤嗤而笑,擺腰磨了磨男人底下同主人一般傲慢的器物,也近似命令地道:“進來。”
意思不言而喻。
“這樣?”他同樣問,挺起腰,甚至壞心思地鉚足了力氣。
“嗯,”她似滿足地喟嘆了一聲,揉著他嵌在她肩窩的頭,也夸道,“真乖。”
李羨眉毛一跳,隨即失笑出聲。
他知道她為什么笑了,不是被夸贊取悅,而是一種打從心底的不屑。
那就叫她連笑、連說的力氣也沒有。
李羨從美人香肩中仰起頭,擄起她的荷莖一樣筆直而纖細的腰,上下顛著,腰亦似勁弓,一張一弛。
海水起伏得更厲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啪啪啪的,不知道海水擊打海水的聲音,還是海水擊打皮肉,抑或……皮肉擊打皮肉。
李羨感覺自己在舂一個水糊咕嚕的洞穴,每次挺進抽出,都帶著汪汪水意。
她還會低吟,跟著他的節奏,絕勝世間萬般和鳴琴瑟。
浪里浮沉叁千遍,細吟低喘如弦斷般戛然而止。
水射進水中。
她仍笑著,面上帶著飲酒般的酡紅,輕輕替他理了理濕透的發,柔聲道:“太子殿下,你該醒了……”
聲音漸遠,玉白的身體化作透明的泡沫,潮般撲面而來。
眼睛一閉,一睜,滿目雕花棟梁,胸口沉甸甸的。
“喵——”柿子躺在他胸口,乖巧地叫了一聲,隨即舔了一口他下巴。
難怪喘不過氣,這么重一坨,要被壓死了。
李羨微不可察嘆了一口氣,提起貓的后頸,放到地上,“別鬧。”
午睡方醒的李羨還有點神志不清,靠著睡榻,不禁揉了揉眉心,心虛地瞥著不老實的貓。
它妖嬈地抬著一條腿,正在舔腚上兩個鈴鐺。
李羨眼皮跳了跳,想到自己被舔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著它的腦袋,發出砰砰的悶聲。
好聽就是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