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親自監審。劉佳貪餉百萬,斬首示眾。其余家眷,徙三千里,流放儋州。”
這個案子蘇清方也聽說了,牽連甚廣,前段時間才結的,前前后后查了差不多一年。卻不知還有這一層舊怨。
手段雷霆,可見一斑。
蘇清方心內唏噓,又聽衛漪說:“其實,衛家也曾開罪過太子。哥哥一直想修復和太子的關系。三天前請太子過府,也不知怎么,太子掉水里了。哥哥估計要愁死了。”
蘇清方:……
她也要愁死了。
私仇家怨,都湊齊了。
蘇清方心如死灰,只能祈禱太子這輩子別知道那晚的真相,不然她真的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衛漪所言,衛源心中憂愁,不可言表。但反過來想,落水的意外,未嘗不是一個走動的機會。
正所謂,君子待時而動,相機行事。
用罷晚膳,衛源尋到衛漪,問她:“你說回去換件衣服,怎么越換越寡淡?我瞧原來那件嫩黃的就很好看嘛。還拉著蘇清方。”
衛漪表情嫌棄,“哥哥你不懂女子的裝扮的,就喜歡黃的粉的。我當時正好碰到清姐姐,就問了一句。怎么,哥哥你不喜歡清姐姐,不愿意清姐姐去?”
衛源語遲,一半被衛漪噎得,一半是確實覺得粉衣的蘇清方更妍麗些。往日只見蘇清方著白衣,自有一股骨秀神清之氣,今日稍作裝扮,更是窈窕灼燦。這大概就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吧。不過他這個妹妹也不遜,端的是裊娜多姿。
而且各花入各眼,說不定太子更喜歡清麗的。早年的太子紅顏——舒然姑娘,就出塵得似一朵水芙蓉。
“是是,我不懂,”衛源也不爭,只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多往太子府走走。我每天讓人給你燉一盅湯,你帶去太子府。知道沒?”
衛漪暗自翻了個白眼,面前卻還嘻嘻哈哈,滿口答應:“知道了。”
次日,下人送來裝著糕點與湯品的食盒。衛漪提上,轉身就去了蘇清方處。
閨門內,蘇清方正在練字,落筆如潺流,舔墨似蜻點。
蘇清方聽到輕快的腳步聲,仰頭一看,見衛漪如燕般行來,手里還提著東西,便問:“你怎么來了?還帶著東西?”
衛漪笑答:“卻不是給姐姐的,是哥哥讓我送去太子府的湯。”
說至此處,衛漪有些苦惱的樣子,“可我已經和江家姐姐約好一起去放風箏了。清姐姐,你幫我送好不好?”
“我送?”蘇清方現在避之都恐不及,哪里還敢去,連忙擺手,“不了。”
聞言,衛漪長長嘆出一口氣,“那我就要失信江姐姐了。啊,還有八哥哥,叫我給他抄一份課業。清姐姐,你的字寫得好,旁人都比不上,你幫我抄好不好?”
蘇清方:……死都不要。
真是前有猛虎,后有豺狼。
果若衛滋和太子比,蘇清方還是寧愿去太子面前討嫌,至少太子看起來不惡心,而且太子似乎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她,正好能借衛源這份禮,羨太子那尊佛。但愿太子以后知曉真相,能念點她的好。
“也罷,”蘇清方放下狼毫小筆,接過食盒,應道,“我替你去吧。”
衛漪喜笑顏開,繼而展出更底下的錦盒,迭著一套錦繡襦裙,這次是春枝海棠色的。
蘇清方:……表妹真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