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舔舔自己剛才被壓切長谷部一席話扎的體無完膚的心。
公事也好私事也罷,這會兒都給他哪涼快哪呆著去。
“咚咚。”門再次被敲響。
拿枕頭捂住頭,他打定主意要裝死到底。
“咚咚。”敲門的家伙似乎極具耐心,十分鍥而不舍。
被這一聲聲的咚咚咚搞的心煩意亂,連舔傷口都被打擾到。舔不下去的法雅從床上蹦起來,特別煩躁的朝門外喊:“…真是的。誰啊,進來!”
解開靈力鎖后,門被推開。
刺眼的光一下子照進來,刺得人眼睛生疼,使法雅的心情更加焦躁。
來人的影子被拉長,定睛一看,竟是狐之助。
看見這只狐貍,他心情更加不好。
“干嘛光敲門不說話。”連表面功夫也懶得裝,他坐回床上,生動的表現出現今煩躁的心情。
狐之助對情緒很是敏感,見他心情不好,不禁打了退堂鼓。
可到底是責任心占了上風,它踩著自己四個狐貍蹄子,躡手躡腳的朝法雅走,生怕自己哪邊做的不對會被這個心情糟糕的審神者給借題發揮。
顫顫巍巍的遞上信件,狐之助道:“這是您家人寄來的信件,因為不是政府直發,不能使用郵箱功能,故而由我來給您送件。”說完,便化作一縷煙云消失不見。
溜的一如既往的快。
這具身體所謂的家人,法雅沒有絲毫印象。他接收的那些記憶里并沒有關于家人的影像,弄的他一直以為這具身體是個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結果現在狐之助給他送來的據說是家人的信件。
并沒把這信當回事,法雅將其扔到一邊,打算繼續自己的舔傷口大業。
可沒等他開始舔,陌生的記憶就朝他紛涌襲來,跟炸|彈一樣在他的大腦里引爆。
這突如其來的記憶讓他腦袋生疼,不禁用力的捂住頭。
這波如同凌遲的痛感持續了十幾秒后自行散去,可法雅感覺這其中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等那股疼痛消失后,法雅暗自感概原來幸福如此簡單。
整理著雜亂的記憶,將一切理清后,法雅本來就糟糕透頂的心情變的更糟。
有所謂是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這種家人…有了還不如沒有。
盡管原主自己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原主的親生母親在他十三四歲的年紀因為意外過世,沒等兩年父親就另娶了別的女人。
對方也同樣是離異家庭,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兒子。
原主本來就不爭氣,在后母帶來的優秀兒子襯托下更是黃金比石頭,黯然無光。
除了鮮明的對比,還有一個時不時吹點枕頭風的繼母。
結果可想而知,在塑造一個人人格最重要的年紀,原主變成了一個極為陰暗刻薄,還沒什么本事的家伙。
一切的轉折都要從審神者這個職業被大眾所知開始。
審神者聽起來是一件很光榮的職業。月薪高,待遇好,只要每天呆在安全的本丸里供給靈力等著發號施令就可以得到不錯的薪酬和榮譽。
可世界上哪里有免費的午餐。
供給靈力這件事,聽著簡單,實施起來卻不是那么回事。
世界上固然有靈力強大的天才,身負的靈力供養一座本丸綽綽有余。
可世界上也有像原主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庸才。
靈力不夠,壽命來湊。
更別說本來要任這座本丸審神者的并不是原主,而是原主那個繼兄。
他們在靈力測試中都獲得了中下的評價,堪堪夠的上成為審神者的最低標準。
原主在得知測試成績后那叫一個開心啊,這簡直就是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不被期待的家伙咸魚翻身,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什么的。
可他到底是高興的太早,成為審神者的名額有限,像他和繼兄這種中下等資質的家伙能夠競爭這個職業的可能性很小。
最終還是原主父親出了力,爭取到了一個名額。
這個名額當然不由分說,給了繼兄。
原主當然不同意,他鬧,可勁兒鬧,鬧的整個家都不得安寧。
可他都快鬧翻天了也沒能把這個名額給自己鬧到,反而讓父親更加厭惡。
把這個名額給繼兄給的更加理所當然。
結果直到上任前三天,他們才偶然得知了[如果審神者靈力供不起本丸需求,會被強制吸取壽命作陪]這件事。
而審神者一旦上任,就是終身制,除非死亡,根本不可能退出。
這消息一出,繼兄和繼母那哪還能坐的住。
繼兄那是什么人,學習從小就好還聽話,每逢出去串門提起來這個繼子都讓父親覺得倍有面子,前途那可以說是一片坦途,光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