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妃的要求,讓她每天打卡發個朋友圈報平安。
果不其然,凌妃秒贊秒回復:【寶貝,等你回來!】
駱一鳴緊跟其后:【烏蒙山連著山外山?】
霍依娜回復駱一鳴:【別出來丟人現眼了![白眼]】
林知言嘴角微翹,挑著回復好友們,猛然見最近聯系人里跳出一條消息。
拾一:【在哪兒?】
林知言頭皮一緊,認錯人的尷尬回憶又爭相上涌。
她趕忙退出對話框,裝作沒看見。
兩分鐘后,那邊又鍥而不舍地發來一條:【幺幺,你現在在哪?】
林知言翻了個身,拿起手機回復:【你不是能查出人工耳蝸的定位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回嗆一句,顯然這并不能讓她開心點。
手機另一端是良久的沉默,林知言幾乎能想象霍述坐在三樓那間滿是她氣息的屋子里,一個人握著手機擰眉的模樣。
【如果聯系不上你,我不介意這么做,哪怕你會生氣。】
很久,霍述沒事人般回復,【不要讓我擔心,幺幺。】
林知言宛若針扎的皮球般泄了氣,平淡回復:【在民宿里,明早走縣道上山。】
霍述的回應很快送達:【天氣預報說,那邊今晚有大雨,注意安全。早點休息,晚安。】
林知言反扣手機,沒再回復。
真給霍述說準了。后半夜淅淅瀝瀝下起大雨,直至次日上午才停。
林知言在民宿多待了半天,吃過午飯才動身啟程。
烏蒙山青翠連綿,出了縣道,有一段黃泥路很不好走。
林知言正用手機拍攝遠處的草場,就見行駛的車輛驟然往下一沉,繼而停滯不動。
司機緩緩加大油門,發動機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聲,車輪刨起的泥點噼里啪啦飛濺,車輛依舊紋絲未動。
“要命,積水太多,輪子陷泥坑里了!”
司機開門繞車檢查一周,苦著臉說,“麻煩兩位下車幫個忙,我用千斤頂把輪子頂開,你們搬些平整的石頭過來墊上。”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不趕緊處理,只怕天都快黑了。
林知言忙不迭放下手機下車,和導游小張一起尋覓合適的石頭,累出一鼻尖的汗。
然而泥地太軟滑,千斤頂根本無處作用,貿然發動汽車,只會讓輪胎越陷越深。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三人連連嘆氣。
“怎么辦啊?不會要在荒郊野嶺過夜吧?”
小張愁眉苦臉地蹲在地上,抬手抹了把臉頰,在紅撲撲的臉上留下兩道花貓似的泥痕。
林知言情緒還算穩定,掏出紙巾給同伴擦拭臉頰,抬頭問司機:“黃哥,這是上下山的、必經之路吧?”
“對。等等看,有路過的車輛,就拜托他幫忙。”
司機朝她們揮揮手,憨厚地笑,“你們上車去等,姑娘家的,別被山風吹壞了。”
今天不是節假日,天氣又不好,山道上幾乎沒有過路的車。
有兩輛摩托車路過,然而努力了一番,依舊愛莫能助。司機在用當地方言打電話,大概是準備找人過來幫忙。
又半小時后,導游小張已經窩在后座睡著了,林知言手機電量早已告罄,撐了會兒,也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多久,她被喇叭聲驚醒。
剛睜眼,司機就大喜過望地回來報告:“老板,有救了!有個好心的路人愿意用他的車,拉我們的車出去哩!”
“真的?”
林知言剛要下車,就被司機阻止,“你們不用下來,路窄,人站在那里會礙事。”
林知言想想也是,只好坐著不動,打算等車拖出泥潭了,再親自去向人家道謝。
司機將車外后視鏡掰回,方便后面的車通過。
當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擦著車窗旁緩緩駛過時,林知言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突突一跳。
然而對方的車窗隱私性做得很好,完全看不出車內景象。林知言來不及確認,越野車已擠過最窄的那段路,嗖地沖上前,繼而停下,后退至適宜的距離。
這回林知言看清楚了,這輛價值不菲的越野車尾部,掛著山城的車牌。
車門打開,一個眼熟的高大司機下來,從后備箱拿出拖車繩和鐵鉤,將兩輛車頭尾相連。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歷史學碩士小張醒了,裹著外套翹首看著前方的越野車,夸張地睜大眼睛,“哇,還是豪車哎!”
那眼熟的司機折回車上,和黃哥配合發動汽車。
只聽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輪胎甩起的泥點啪啪啪濺在越野車尾部,锃亮的新車霎時面目全非。
繼而一陣推背感傳來,林知言的車被拖出泥潭,卻因慣性而朝前滑去,哐當一聲撞在越野車的尾部。
車廂內一片死寂。
半晌,小張弱弱地問:“長耳老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