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行行行,我不問了!不問了還不成嗎?一個個的下手這么狠……嘶,拿我當沙袋呢?”
駱一鳴退開了些,垂頭喪氣地去掰車內后視鏡,揚著下巴左右照了照……
得,好好的一張臉成調色盤了。
凌妃瞪了他片刻,目光慢慢軟了下來。
“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她吸了吸鼻子,甕聲問。
駱一鳴立刻屁顛屁顛地逞能起來,大手一揮:“不用!皮肉傷而已,養兩天就好了。”
揮手的力氣太大,牽動到肋骨處的隱痛,瞬間齜牙咧嘴。
凌妃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半晌,忍著笑抬手,摸了摸他嘴角的淤痕。
“兩天內怕是好不了,得買點藥擦擦……”
她湊近了些,眼睫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漬,頗有種我見猶憐的嫵媚。
女孩子保養精致的手很柔軟,沒骨頭似的,呼吸羽毛般輕輕拂過,有點癢。
駱一鳴立刻僵直了背脊,心中一連串“我艸”咆哮而過。
莫非這就是“英雄救美”的待遇?
有種莫名的爽感怎么回事?
“吔,你臉紅了?”
凌妃指尖一頓,詫異地看著他。
“臉、臉紅怎么了?誰臉紅了?”
駱一鳴欲蓋彌彰地吊起眉梢,視線亂飛。
凌妃連傷心也顧不上了,一臉見到外星人的稀奇:“你不會還是處……呃,沒談過戀愛吧?”
駱一鳴語氣生硬:“談過!”
凌妃挑眉:“嗯哼?”
“你什么眼神啊,姐姐?你以為我們這些人整天就無所事事,揮金如土?還不是被父母耳提面命地管著,一樣不能早戀、不能夜不歸宿……站得越高越要低調,你懂不懂?”
駱一鳴不太自然地別過臉,“跟你說這玩意兒干什么,接下來去哪兒?”
凌妃回歸正題,想了想說:“就前面那個路口有家寵物店,你將我放下吧。”
家里是不敢回去了,她怕再撞見霍述。
萬幸她有隨身攜帶身份證的習慣,衣服、充電器和電子畫板什么的在星城都有備份,影響不大。
唯一麻煩的就是家里還有兩只貓,得請靠譜點的寵物店工作人員定時上門喂養。
凌妃下車,去寵物店簽署上門喂養的協議,又拐去旁邊的藥店買了點活血化瘀的外用藥,拉開路邊駱一鳴的車門,一聲不吭塞去他懷里。
……
凌妃:【剛才霍述來找我了,嚶嚶嚶好可怕!】
林知言剛送走成野渡,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就收到了凌妃的發來的消息。
林知言心臟一緊,立刻問:【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害你?】
凌妃:【沒有沒有,就是逼問你的下落,我什么也沒說。】
凌妃:【你的那些東西,我朋友已經幫忙寄出去了,選的隱私發貨,應該不會留下什么真實信息,但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你是沒看見霍述今天的樣子,跟反社會人格似的,我感覺他簡直瘋了,真的。】
林知言的視線久久落在這行字上,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回憶的泥淖中抽離,回復道:【我知道了。妃妃,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凌妃:【放心吧,我回去看看我爸媽。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先關機啦,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林知言:【會的,一路平安。】
放下手機,林知言有種無力的虛脫感,脫下鞋子蜷縮在沙發上,慢慢躺下。
原先的那個微信號,她始終沒勇氣去登錄查看,好在自己孑然一身,斷舍離不算太痛苦。
只是,她都已經不在山城了,霍述的這場戲,又是做給誰看呢?
第二天醒來,林知言的喉嚨開始劇烈疼痛,有點咳嗽,可能是在火場吸入的塵煙有點多,傷到了氣管。
成野渡本來就放心不下她,想再請假多留幾天,到底被林知言勸走了。
看病養傷的這兩天,她將房子里外都打掃了一遍,買了些簡易的軟裝搭配一番,這片小天地倒有了幾分家的溫馨。
三天后,山城寄來的包裹到了,存在離小區兩站路遠的另一家驛站。
林知言換了手機號,特意約了一家搬家公司去取,自己沒有現身,一是身體的確不舒服,二是擔心霍述有什么動作。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一直等到她在深城安家定居了兩個多月,霍述那邊都沒再有什么動靜。
八月,潮悶的盛夏在臺風預警中席卷而來。
都說南方是多瘴氣的炎熱之地,林知言倒沒有多少感覺,或許是因為她適應了山城夏季熔爐般的高溫,驟然搬到空氣微咸的海濱,反而覺得愜意和涼爽。
唯一困難的是深城的語言環境和山城大相徑庭,她對普通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