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知道閆婆婆是在開玩笑,但還是笑吟吟對著鏡子比劃了一個簡單的手語:【有男朋友啦?!?
“啊喲,我家大孫子怎么楞個沒福氣!”
閆婆婆兩手一拍,逗得林知言合不攏嘴。
忙完后,林知言去夜市買了碗小面。
回到家才發現霍述在半小時前給她發了條消息,讓她下班了說一聲,司機來接。
林知言盤腿坐在圓幾旁,一邊夾面一邊回復:【好累啊,不想過來了,我還要備課。】
而且每次去霍述那兒,總會莫名其妙滾到一塊去,次數多了,難免傷身。
林知言消息發出去后,霍述沒再回復。
半個小時后,門鈴響了。
霍述穿著一件連帽的戶外機能羽絨服,圍兩圈淺灰色圍巾,被風吹得微微凌亂的額發三七分,眼睛亮晶晶地站在門外朝她笑。
“晚上加班怎么能少得了零食?”
他抬起手中塞得滿滿當當的零食袋,給了一個林知言無法拒絕的理由。
屋內燈光靜謐。
林知言一邊啃堅果一邊做美術課教學流程,霍述則安靜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兒童心理學讀物,還真就一副默默陪伴的樣子。
林知言也沒管他,等到一周的課備完,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指向夜間九點四十。
浴室磨砂門后映出霍述彎腰洗臉的身影,不稍片刻,他帶著一身的潮氣出來,從身后摟住林知言,將下頜擱在她的肩頭。
吧嗒一聲,水性筆從桌面滾落,濺開兩點墨漬。
林知言簡直懷疑霍述精力過剩,亦或是有某種成癮的肌膚渴求癥,輕咬慢吻,又有點擦槍走火的架勢。
林知言強撐著理智推開他,眸光瀲滟,皺眉用食指比劃了個手勢:別亂來,她房間里可沒有隨取隨用的小雨傘。
霍述輕笑,到底收斂了放肆。
他咬了咬那片帶著助聽器的耳尖,像是一時興起:“幺幺,你上次怎么說話來著?”
林知言一怔。
她沒有回應,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抬頭堵住了他那兩片勾笑的薄唇。
她不愿開口了,這個念頭讓霍述的心臟驀然空了一下。
像是一腳踩空,往什么地方墜去。
意識到自己在希冀什么,他的面色凝了凝,目光霎時空洞。
冬日的月一片凄清,像是黑冰中凍著一彎霜雪,沒有暖氣的小公寓逼仄寒涼。
床墊微動,是熟睡的林知言翻了個身,腦袋無意識往他懷里拱。
霍述低眸看著她恬靜柔美的睡顏,也側躺著與她面對面,抬手隔空描摹她的眉目,從眼尾到鼻尖,最終停留在她寂靜的唇瓣上,輕輕一按。
“怎么這么傻?!彼羯钐?,無聲喃喃。
昨晚窗簾沒拉,林知言被清晨的冷光刺醒。
迷迷糊糊睜眼坐起,霍述已經穿戴齊整了,一身藏藍的西服給他過于年輕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俊美的成熟感——林知言半夜醒來過一次,睡眼朦朧間看到霍述下床去開門,似乎有誰來過。
現在看來,昨晚恐怕不是做夢,應是霍述讓助理或者司機回去取了更換的西服來。
霍述難得穿正裝,量體裁衣,掐出完美的比例,真是賞心悅目。
就是氣質有些冷,面無表情地站在穿衣鏡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知言托腮坐在床上,摸索到手機,轉換語音:【今天是有什么重要場合嗎?】
鏡子里,霍述目光一凜,空洞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回過頭來時,他已掛上和煦的笑容:“醒了?我下樓買了早餐,放在廚房里?!?
【謝謝啦?!?
林知言托腮笑,【你剛才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這身衣服好像缺了點什么東西。”霍述神色如常。
林知言掀開被子,膝行爬到床尾,打量霍述熨燙得一絲不茍的西裝領帶,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左胸口袋處,想了想……
【是不是缺塊手帕?】
她在雜志上見過,一般高檔的社交場合,紳士們都會在西服左胸處放一塊折疊好的口袋巾。
“好像是?!?
霍述顯然想起了兩人的初遇,刻意放緩的語氣顯得意味深長,“也不知道我的帕子,送給了誰。”
林知言心虛地別開視線。
那天的糟心事實在有點多,那方臟帕子,早不知道塞在哪個無人的角落里了。
……
這日之后,霍述出現的次數明顯漸少。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好幾天都見不到人影,林知言給他發消息,也總是要很晚才回復。
林知言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驟然冷清下來,還真有點空落。
轉眼到了元宵節,春節的最后一天,林知言決定去一趟霍宅。
總要一起熱熱鬧鬧吃碗元宵,春節才算有頭有尾地過完。
她沒有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