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知道云小蝶有幾分小心思,但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膽大妄為。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昏過去之前的記憶:“你為什么要對六哥他們出手,院子里的爆炸是不是你干的?”
一旁喝茶的江云霄給自己續了一杯茶,看秦槐的杯子里也空了,默默的把對方的杯子也給滿上,聽到這話,他冷不丁插了一句嘴:“那是我干的。”
十七便惡狠狠的看向江云霄,不過他的視線很快被云小蝶強行阻斷:“十七,你不許對恩公無禮!”
“十八,你忘了國師對你恩重如山,你為什么要背叛國師大人?!”
和院子里那些兄弟反目也就算了,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平日里相處的也不算很好,但是他們都是國師的信徒,十七不能容忍的是十八對國師的背叛。
云小蝶現在已經不擔心組織毀了自己,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锃光瓦亮的菜刀,一邊十分愛惜的摸著這把刀,一邊和自己的搭檔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十七,你被騙了,國師是殺了你我的罪魁禍首,他害了我一條命,還害得我和曾祖父永遠分離,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恩人,是可恨的人販子,是可惡的劊子手。”
云小蝶死死的盯著十七:“十七,哪有人的名字會叫十七,你忘了,十一死了,又來了新的十一,對我的曾祖父來說,我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云小蝶,但是對國師來說,十八只是一個毀壞了就可以被隨便替換的代替品,我不是殺手十八,我是曾祖父最疼愛的曾孫女云小蝶。”
云小蝶在恢復了記憶的時候,當然也怨恨了自己,她恨自己當初天真少女情竇初開,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外人,為了所謂的自由,就那么拋下了疼愛自己的曾祖父,結果遇人不淑,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活死人。
“十七,你難道不好奇自己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嗎?不好奇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家人,他們可能像我的曾祖父一樣,苦苦的等待著你回家。”
云小蝶還說:“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國師為了你的尸體,害死了你的全家。”
“不,這不可能!”之前還沉默冷靜的十七,聽到這個可能性,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
云小蝶反問說:“你要是真的覺得這不可能,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江云霄和秦槐在一旁吃瓜喝茶看戲,還別說,他覺得云小蝶的口才還挺好的,是個能說會道的人才。
光是喝茶,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但是糕點有些甜膩,吃多了覺得膩歪。
對了,他想起來什么,從儲物袋里掏出來一包瓜子。
吃瓜看戲沒有西瓜,不過有瓜子也是一樣的。
江云霄咔嚓咔嚓把瓜子剝開,很快他面前堆起了一座瓜子仁小山。
他笑瞇瞇的分了一半給秦槐:“阿槐,你也吃。”
十七聽到咔嚓咔嚓的磕瓜子聲,情緒都受到了影響。有沒有功德啊?他們這邊這么悲慘,都在上演苦情戲碼,這人竟然在這里嗑瓜子!
“十八,不……小蝶,你確定這兩個家伙真的是你的恩人,他們該不會是什么騙子吧?”
云小蝶拍了十七一巴掌:“說什么胡話呢,恩人是蓬萊仙山的仙長,他們是來下山歷練的,此次來京城。受到我外曾祖父的委托。”
她面不改色的,直接在自己的胸口來了一刀,露出空空蕩蕩的胸膛:“十七,你覺得哪個活人沒有五臟六腑還能活著的,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活死人,身上沒有任何價值讓恩公費心圖謀。”
她看著自己手里的那把菜刀:“這把刀上有我小時候留下來的痕跡,托恩公的福,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云小蝶拿著刀在十七身上比劃:“你要是不信的話,要不我讓你也看看自己的,你告訴我你的命門在哪,免得我不小心傷到你的命門。”
十七連忙說:“不用不用,我信,你說的我都信。”
他向來是個識時務的:“我改邪歸正,我現在站在你這一邊!”
他想抬手,賭咒發誓,可惜全身上下都被捆綁住,艱難動了動自己的手,也只是抬起一點點的弧度。
可能是因為見過的死人太多了,雖然沒有回復記憶,但是十七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哭喪著一張臉:“小蝶,我沒有自己過往的記憶,實在是記不起來自己當初是怎么死的,而且按照你說的話,我要是個活死人,命不還是掐在國師手里,到時候兩邊要是打起來,我怕身體會不受自己的控制。”
江云霄冷不丁補了一句:“你身上的傀儡線已經斷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院子里的那些人,線連的一端不是國師,是石岐。”
云小蝶手一下子變得冰涼:“恩人,這和十七有什么關系?”
難道說十七才是幕后害她的罪魁禍首,云小蝶瞬間對自己昔日的同伴動了殺心。
“我說的不是十七,是石岐,石家大公子石岐,對了,他現在不叫石岐,叫石遠山,是國師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