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朝廷的旨意是什么,謝行玨都不會坐視不管,任由和親之事發生。
有了決斷,謝行玨開口道:“眾位放心,本王……”
謝行玨的話還沒有說完,營房外突然傳來喧鬧聲:“讓我進去!”
“你們攔我做什么?”
聽到這聲音,營房內的人忍不住蹙眉。
此時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兵部尚書家的三公子齊銳。
京城的公子哥,來軍營當監軍,這怎么看都是兒戲。
尤其是前不久,尚書府的家仆拿著家法過來,追得齊銳在整個軍營里上躥下跳。
眾將領看了一場笑話,更加不把這位空降的監軍放在眼中了。
“讓他進來。”謝行玨發話了。
齊銳進到營房,他看了一圈,眼睛放光:“要開戰了嗎?”
楊副將冷哼了一聲,諷刺道:“休戰了!”
齊銳不明所以:“為什么不打?”
“戰爭不是兒戲。”軍師陸尋山站出來說道,同時他也有些疑惑,“朝中已經有了和親的意思,齊監軍沒有聽到消息嗎?”
“啊?和親?”齊銳剛來,在這軍中又沒有人緣,所以消息比較閉塞,他還不知道和親之事。
齊銳看著在場的人,問:“誰要和親?”
“那就要問朝廷和陛下了!”楊副將說道。
“陛下?”齊銳眨了眨眼睛,搖頭道,“你們別騙我,怎么可能是陛下!”
“陛下給我的口諭說要戰!”齊銳信誓旦旦地說道。
陛下讓他督促鎮安王,不就是催戰的意思嗎?怎么可能會和親?
如此想著,齊銳環視在場的人:“不會是你們怕了,要和親吧?”
“誰怕了!”楊副將第一個不服,拔刀道,“天王老子怕了,老子也不會怕!”
“齊監軍,”陸尋山看著齊銳,嚴肅道,“你所說可當真?”
受到質疑,齊銳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假傳圣旨可是欺君之罪……”
說到最后,齊銳的語氣稍微弱下去了一些,不過他很快想到,自己這次確實得到了皇上的口諭,底氣立刻又上來了:“陛下派我過來,就是為了督促你們!”
聽到齊銳這番言之鑿鑿的話,在場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一番眼神交流后,最終都看向了鎮安王謝行玨。
謝行玨也在思考,達朗部落想要使用緩兵之計,陛下同意和親,難道是將計就計?
第10章
昳芳院的雅閣內,一身穿藕荷色羅裙,姿容綺麗的女子起身,對著眼前的紅衣公子盈盈一拜道:“瓊顏給沈公子添麻煩了。”
“瓊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紅衣公子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這紅衣公子正是淮國公世子沈拾之,之前因和尚書府公子發生沖突,他被禁足在家,今日才剛剛解禁出來。
想起畫舫上的意外,沈拾之又開口道:“本就沒有什么妨礙,只有那朝中御史喜歡風聞奏事,家中大人喜歡上綱上線罷了。”
名喚瓊顏的姑娘掩嘴一笑,開口道:“沈公子不必如此開解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沈拾之生得俊朗,認真說話的時候顯得尤為真誠。
瓊顏回到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茶,遞到沈拾之面前。
“沈公子的好意奴家接受了,也請沈公子接受奴家的謝意。”瓊顏開口說道。
“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沈拾之也沒有繼續糾結,他接過茶一飲而盡。
放下茶盞,沈拾之望向瓊顏,又問:“那齊銘有沒有再尋你麻煩?”
沈拾之口中的齊銘,便是兵部尚書的次子,也是在畫舫上與他發生沖突的人。
那日,齊銳給二哥齊銘踐行,打的主意便是灌醉齊銘,自己李代桃僵去北疆。
而齊銘即將離家遠去北疆,心中多有不舍,因離愁在心,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彼時,恰逢昳芳院的花魁瓊顏在畫舫上彈琴。
琴音入耳,勾動心弦,酒醉的齊銘情不自禁,尋著琴音找了過去。
見到佳人,齊銘心生向往,便開口相邀。
瓊顏拒絕后,齊銘仍然不肯放棄,一直纏著瓊顏不放。
沈拾之剛好也在畫舫上,又與瓊顏相熟,便出手幫忙解圍。
他本想勸退齊銘,不料齊銘醉得厲害,頗有胡攪蠻纏之意。
爭執中,醉鬼齊銘一個腳下不穩,跌入了湖中,這也就有了后來那些事。
談到那日的意外,瓊顏搖了搖頭,回道:“齊公子應是沒有惡意的。”
身在昳芳院,瓊顏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那齊銘是尚書府的公子,如果想尋她麻煩,也不會這么多天都沒有動靜了。
從這也可以看出來,這件事確實不大,就像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家長非要參與進來,性質就變了。
聽到瓊顏的回答,沈拾之點點頭,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