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豈能應付真正的殺伐之地?隨軍何益?家中尚需照料,莫要令祖母徒增煩擾。”
蕭云瀾聽罷,聲音鏗鏘,繼續回答:“瀾兒不敢說能與兄長并肩,也不愿坐看兄長獨擔艱險!嫂嫂們有治家之才,為家中盡心盡力。
我既無此長,總不能偏安家中,獨享安穩。若兄長心中仍怨我先前之過,那便讓我此番隨行,以此贖罪!”
聽著蕭云瀾言辭懇切,蘇婉不禁微微垂眸,雖說她自己將命運當作不可抗拒的桎梏,可世上偏有人不信這命理束縛,甘愿以一腔熱血與之抗衡,令人動容。
她終是緩緩開口:“夫君,小妹懷赤誠之志,若你執意拒絕,恐辜負她這一腔熱血。不如容她同行,也可當作歷練。”
蕭允弘沉默片刻,最終沉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若隨行,需聽我軍中調遣,不得擅作主張!”
蕭云瀾聞言,臉上綻出欣喜之色,鄭重叩首:“謝兄長成全!瀾兒定不負重托!”叩首之后,又抬起頭來,向蘇婉行禮:“嫂嫂向來寬仁,今日之情,瀾兒必銘記于心,不負嫂嫂這番美意。”
蘇婉看著她,只微微點頭回應,蕭云瀾告辭而去,蕭允弘目送她離開,末了似有所思,轉身問道:“夫人為何愿替她說話?”
蘇婉正執起案上的筆,輕輕蘸墨,眉目低垂,繼續描畫方才未盡的工筆山水,聲音輕緩:“小妹雖年少任性,但一顆真心無欺,人這一生,路各不同罷了。”
蕭允弘聽罷,微微頷首,緩步踱到她身旁,靜靜欣賞她筆下的山巒層迭起伏,清流蜿蜒,隱隱透著孤寂之意,仿若她心中的某一片天地。
他沉吟片刻,只道:“夫人倒是丹青妙手,筆下意境深遠。”
霞光如錦,斜陽將蘇婉案頭的畫紙鍍上層金輝,她低眉凝神的模樣落入蕭允弘眼中,心中竟莫名生出幾分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