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兜內已被剮蹭起了毛邊。
不知道為這一刻,準備了多久。
避免惹火燒身,他們將尸體簡單處理下葬,并在警方撤走監視之后偷偷再去由川宅看了看。
在了解背景之后,有些事情也有了解釋。
比如當時感受到的屋內設施的違和感,比如地下室究竟有什么。
前者沒有什么特殊,僅僅因為屋內雖然溫馨,那種生活氣息卻由于能一同生活的人的離去而變得陳舊,因而使人感到不適。
至于后者……
與曾經想象過的血腥場面不同,似乎僅僅是她用來思考事情的地方,能看出最常用是一張書桌,上面放著一本筆記。
五條悟沒有什么尊重隱私的概念,看見就打開了,然后發現是她關于自己術式的研究,筆跡很新,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五條悟當時看完后,想了一會兒,說:“按照她的記錄,其實對人下手的實驗成功率比用小貓小狗要高吧。”
她的術式效果與她本人所說大差不差,但實際操作之時偏差值很高——就算真的成功了,誰也清楚回來的不會是原本那個人,只會是她操縱之下的傀儡。
其中各項要素里媒介的影響相對來說最大,所以五條悟才會那么說。
但是她雖然沒有選擇傷人,對著小貓小狗下手也是不爭的事實。硬要將一個生命破壞原來的模樣,扭曲成為人形,答案就如同他們看見的那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僅剩死亡時痛苦的本能反擊。
所以大概正是因為同為咒術師,他們才會被特定攻擊。
黑川綾無法評價由川紗溢這種行為。
疲憊想要自私,壞卻不夠徹底;想死不敢死,活也活不下去,于是整個人陷入矛盾。
唯有那些因她逝去的生命無辜。
既然事已了結,說太多也無益。目前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扯出來的那些牽連問題。
由川紗溢對于咒術的態度,讓他很難不想到一個人。
吉野順平。
那個被真人改造的孩子。
對咒術界沒有半分了解就算了,甚至對自己的咒術都是最近才在慢慢摸索,咒靈也幾乎沒見過。
問題是,這個時間點,真人——誕生了嗎?
夏油杰在翻完筆記后也短暫提起了這個話題,不過兩人都沒太在意,幾句話就聊到了別的地方去,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黑川綾收回視線。
……算了。
如果他能在一切發生之前找到達成目標的方法,這些事情都將與他無關。所以沒必要過多在意。
現在對于他來說,更值得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
光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光從結局來看,它是想要一個人的逝去。先不說這個人的名字他以前從未聽聞過,顯然在原著中也只是路人,如果目的只是要她死,光屏又能借此得到什么?
還是說,任務題目中的“困擾”二字,其實是一個可活動范圍,根據任務目標當時的心情而定。
所以如果他能早一點去做任務,說不定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不行,別想了。再這樣下去就是純粹鉆牛角尖。
黑川綾甩了甩腦袋,點開倉庫,決定換換心情。
從由川宅出來之后,他們順路又去了一次波洛——誰也避免不了拜倒在透子的廚藝之下,正好碰到了不定時出沒npc毛利蘭。
憑借貓咪的外形,黑川綾順利蹭到了歐皇的手。
好的,現在就讓他來抽一發十連看看——
鄭重地選擇打開寶箱,在看見閃光的前一秒,他立刻閉上了眼。
等了幾秒之后,估摸著應該已經全部顯示完畢,他緩緩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努力瞇著眼,試圖一個一個慢慢看過去。
“嗚哇,”路過的五條悟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又倒回來,懟臉大聲叭叭,“好猥瑣的表情。”
他用一種很欠揍的笑指著黑川綾扭頭對夏油杰喊:“杰,這眼神隨你啊!”
夏油杰路過被創:“?”
關他什么事??
五條悟的忽然湊近嚇得黑川綾瞪圓一雙貓眼,注意力轉移到他那張大臉上,隨后光屏自動隱去,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家伙在說什么。
下一秒,黑川綾惱羞成怒,怒從心起,后腿一蹬便試圖抱臉蟲式扒到五條悟臉上——
白毛dk瞬間后撤,他撲了個空,落地“咚”的一聲。
“嘖嘖嘖,”五條悟長吁短嘆,“怎么會有這么笨的貓?沒隨到杰的精髓啊。”
夏油杰:“……我可真是謝謝你。”
黑川綾瞇了瞇眼,沒有繼續追擊。
然后在五條悟一邊感慨今天怎么脾氣這么好一邊坐下準備吃喜久福的時候,忽然開啟沖刺,從床邊一路狂奔至他面前,如一陣狂風卷過,只留下一地狼藉。
五條悟捏著手里幸存的喜久福,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