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吉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是誰,他撇過頭坐著不言語。
在對方說第二次對不起時,他才出聲,“你罵的沒錯,這沒什麼。”
“我確實打了她。”平吉不愿再多說。
雖然當時是沙紀母親糾纏于他,他只是不耐煩了隨手一揮,不小心打到了她的臉。可是無論怎麼解釋都會像找借口一樣,況且再怎麼不小心也是真的打到了她,何必解釋。
齊木心美想說好多話。
比如沙紀母親多次傷害你,甚至企圖拿匕首殺了你,更瘋魔的明顯是她。
可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這些事情她理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想過是否要告訴平吉沙紀就在這里,沙紀當時靜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沙紀想要讓你看到的。”齊木心美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條,雙手并用遞過去。
平吉狠狠一愣,猛地看向她、看向那張紙條,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奪了過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可以窺見他的震痛與急切。
紙條是由無數碎片組成的,被人小心翼翼的粘好。
齊木心美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廢棄碎片,認認真真妥善粘好。
平吉良久的看著那張字條,許是看了好多好多遍,忽然紅了眼眶,從喉間發出怪怪的短促的音調,那是強忍著的哭聲。
到最后,他只能發出‘啊,啊’的音節。
沙紀已經能完好的站起來,就象是仍舊活著的模樣,她一席白色的長裙立于浮動的草叢之間,喧囂的風吹動她的長發。
“對母親的愛使我懦弱無能,這麼多年,我唯獨對不起平吉君。”
她釋然了,對齊木心美展顏一笑,一派美好,“我該走了,心美,謝謝你。”
逐漸透明的臉龐,她彎起眼睛,就好像是與風融為一體,一道纏綿進平吉的發絲之間,鼓動著他的衣衫,最后擁抱了他。
齊木心美對著風兒擺了擺手,遺憾卻又開心的笑。
家門是晚上接近十點鐘才打開的。
【你去哪里了。】
這好像是楠雄第一次問她的行蹤吧。
……好、好心虛,不會是覺得她出軌了吧!
齊木心美心虛的攏了一下耳畔的頭發,還以為齊木楠雄已經睡了呢,誰知道他還在沙發上坐著。
“我……我……心美去……”齊木心美看了看天花板又看地板,“去找我哥哥了!”她想到理由之后,馬上就順了語氣,“真是討厭,片場好多人,我一直沒能順利離開,被困在那里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哥哥。
你那麼愛心美,頂一下鍋應該也沒什麼的吧。
你會心甘情愿的對吧!
【噢。】
這個回答,讓齊木心美在心里一秒臭臉。
噢?
噢是什麼語氣?
信了還是沒有信?
好不爽!!
怎麼不多問一下!
萬一我真的出軌了呢?
為什麼沒有危機感啊!!
嗚嗚是不是不愛我了。
心里罵罵咧咧,表面仍舊維持著可愛的笑臉。
【……你的想法還能再沒有邏輯一點麼?】
【真是,睡了。】
齊木心美見齊木楠雄去睡覺了,她松了口氣打算洗個澡。
拿好換洗的衣服,卻發現浴缸已經放好了熱水,甚至連她慣愛用的花瓣都是新鮮鋪撒,浴缸旁她心愛的桌子上放著一疊果干,并著一杯溫度適中的牛奶。
齊木心美一秒感動。
嗚嗚我剛才怎麼能那麼猜想楠雄!
楠雄明明很愛心美!
坐在浴缸里,齊木心美開始復盤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她平時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環節,對自己進行夸獎或者譴責,以達到明天自己會更好。
發生一件事情的時候,永遠都不要第一秒鐘就下定論啊。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被直白鋪就的,例如冷著臉的平吉不是壞人,慈愛的沙紀母親卻……
先入為主覺得男性一定是壞人,一定意義上又何嘗不是刻板印象?
【男性在力量和軀體方面,天然強于女性,一開始戒備男性,并非是一件壞事。】
【事情的重點,在于肉眼所見并非為實。】
齊木心美同時,想著:肉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態度要有所保留。
【很好。】某人欣慰了。
齊木心美認認真真的反省。
有時候自大的認定,不僅會傷害到別人,有時候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水中,她撫摸自己的小腹,寶寶,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這樣的事情下次再也不會發生了噢。
你應該沒有在怕吧?
腹中,粉色的光球不住的點頭,蹭了蹭媽媽的肚子,愈發粉了幾分,就好像是害羞了那樣。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