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賽終歸還在繼續,裁判走過來問教練, “你們的選手還能繼續比賽嗎?”
“你看呢?”教練也沒有好聲氣, 看裁判真得準備回去宣布阮可兒勝利,才又不情愿地叫住他,“給我們十分鐘。”
這到底是安檸的比賽, 雖然他現在也覺得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但還是要征求安檸的意見。
等教練轉過頭來, 剛才看上去形象頗為駭人的安檸已經被隊友們七手八腳的包扎好了,頭上多了塊厚厚的紗布。
“這只能頂一時,一會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陳英一邊捋著紗布旁的膠布一邊咬牙切齒道,“他大爺的虧心事干多了早晚報應到自己頭上。”
“安檸,”教練扒拉開圍在安檸身邊的隊友們,蹲下身與坐著的女孩對視,“剛裁判來問要不要繼續比賽,你自己決定吧。”
“還繼續什么?”陳英怒氣沖沖道,“流著血上去給那家伙禍禍嗎?”
“你少說兩句。”教練無奈地制止了快要暴走的陳英,繼續看向安檸,“你怎么想?”
女孩只是按了按頭上的紗布,確認它不會掉下來,又活動了下手腳,隨后滿意地笑了,“沒問題,我可以繼續打。”
“你……”還沒等焦急的陳英說些什么。
“你不許去。”另一個冰冷的女聲就打斷了她。
“欸?”所有人詫異地回過頭,就看見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就站在他們身后,女人似乎是跑過來的,此時微微氣喘,眼睛卻死死地盯在安檸身上。
寧寧的女朋友?!
“這位小姐,你不能進來!”一個保安模樣的男人此時才遠遠地追過來。
“等會,”陳英一把攔住想要上前拉木顏的保安,“這是選手家屬,家屬知道嗎?”
“啊?”那位年輕的保安目光在安檸和木顏身上掃視片刻,最后也沒敢問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訥訥地離開了。
其他隊友也都知道兩人的關系,當下拉著一臉茫然的教練退到了一邊,擋住對場和裁判的視線,給兩人一點單獨相處的空間。
“木老師……”安檸有些心虛地垂下頭,不敢再去看木顏的眼睛。
她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立刻放棄執著,乖乖地聽從女人的安排。
女人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目中附著一層水光,眉頭緊皺,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神中居然有幾分恐懼,眼角又浮起了那種粉色。
她又惹木老師生氣了。
“你現在,立刻,跟我去醫院。”女人聲音顫抖,卻堅定的不容質疑,甚至直接伸手攥住了安檸的手腕。
“木老師,木老師。”女孩也不敢掙脫她的手,只能怯怯地重申兩人的約定,“我想贏……”
“你不贏也沒關系!”木顏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女人雙眼通紅,眼淚終于還是順著蒼白的臉頰落下,“我不需要你贏。”
我需要的是你全須全尾的站在那,這輩子快快樂樂的,而不是跟那時候一樣……
天知道她看見安檸摔在場上的時候心里有多害怕。
甚至于開始后悔自己曾經的決定。
在那些自己因為痛苦而不去關注安檸消息的日子里,她受過幾次這樣的傷?
她不該為了還安檸一個沒有她的世界,就對安檸的成長不聞不問。
如果有她的干涉,或許安檸就不需要去學羽毛球,她可以上一個普通的專業,就不會這么容易受傷。
她……
“木老師。”女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似乎是被她的模樣嚇到,女孩的眼睛也紅了起來,她默默地從自己脖子里拉出一個物件。
是一尊瑩潤的觀音像。
“我真的沒事,你別害怕。”女孩眼圈通紅,卻仍是笑著撫上她攥緊的手,“只是皮外傷,過兩天就會好,真的,你送我的東西我好好帶著呢,有它保護,我不會有事的。”
饒是在這心疼后怕的時刻,木顏仍是被女孩清奇的勸人方式氣笑了,然后像是撒氣般的就要去解對方脖子上的小像,“一點用也沒有,扔了。”
“別別別!”女孩像護著什么寶貝似的捂著那個小像,“真的很管用的,要不是它,我說不定會跟上次一樣扭到腳,那樣肯定就不能繼續比賽了。”
“你……”從女孩的話中聽出了隱情,木顏動作一頓,看向女孩的目光瞬間冷下來,“你故意的?”
“是,”安檸縮了縮脖子,“摔得時候,我怕要是強行穩住身體會跟上次一樣扭傷,所以就干脆讓它摔了……”看著女人越來越不善的目光,她連忙補救道,“但我運氣真的很好,這些傷只是看起來嚇人,真的沒事,我保證!”
“你就那么想贏嗎?”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眸子,木顏的情緒逐漸冷卻下來,卻仍是感到疑惑不解。
在她的印象里,安檸不是這么好勝的人。
“嗯,至少這一場,我要贏下來。”看到了勸說成功的希望,安檸的語氣越發堅定,“它對我很重要,而且,”那雙圓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