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方便睡覺。”談云舒沒有說的是,在過去幾年,好多次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喝到微醺的時候會讓她睡得更好一些。
當初在聽見方芹轉達的方逾的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憤怒,就如同第一次在收到方逾說不想再繼續那條消息的時候,她在方逾見不到的地方,也是這樣的反應。
縱然她真的在意方逾,擔心方逾真的會離開她,但她的在意是在意方逾不再是她的私有物。
她堅定地認為絕無其他的成分。
所以方逾有什么資格來這樣通知她呢?她們這段關系里,無論如何,掌握主動權的都是她,不論是開始,還是結束,都是由她來。
可不想再見的意思,那么明了清晰。
那時的她難免覺得自己也真的是糊涂了,給方逾遞請柬就遞了,被拉黑也就被拉黑了,是她被困在過去的三年里,以為只有方逾可以當自己重壓之下的調節劑。
但就憑她的身份,其實她的選擇有許多,不用只盯著方逾,不是嗎?
還是說方逾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在她心里處在極其重要的位置?她不過是覺得方逾可憐,而且私有物怎么可以有意志呢?
談云舒揣著這樣的情緒離開了“阿芹早點”。
她忙于工作,忙于證明自己,忙于在應酬中周旋。
而本該被她就此忘記的方逾卻總是在夜間讓她想起,那一枚夕陽色的云朵胸針就算她已經將它封了起來,但它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口,跟她的心臟重疊,跳動的頻率也都是一樣的。
為了拔出這根刺,她這幾年也一直都在留意著方逾曾經去過的地方,她都快把柳城翻了個底朝天,但方逾就是沒有出現。
而如今,她終于在京城見到了方逾,方逾卻說她是毫不相干的人。
好一個毫不相干。
談云舒的眉頭緊擰著,一杯酒又快速下肚——
方逾以為自己是誰?難道她非方逾不可嗎?
第31章
演唱會太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 方逾的嗓子都有些發啞。
她覺得這不怪她,誰讓薛奕的歌她全部都會呢,就連其中翻唱的那一首別人的歌曲她也剛好會唱, 中途基本上就沒怎么停過。
起床過后她就給自己灌了杯溫水, 又空腹有氧了四十分鐘,才下樓去了小區附近的菜場。
昨夜下過一場雨, 但她已經睡著了。
時間足夠的話她還是喜歡自己做飯,不夠的話她就會點外賣。
她覺得做飯的過程會鍛煉她的心性, 而她的廚藝在這幾年也精進了許多。
符霜和唐半雪這兩個蹭飯的稱呼她為“飯香女王”,有時候做的太成功了, 她倆還要提前喊一聲“飯香女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特別夸張。
方逾每次都哭笑不得。
有人說朋友就是自己親手挑的家人,她覺得這句話也沒什么錯,過去幾年的時間里, 如果沒有朋友在身邊一直把她往外拉, 她覺得自己或許沒有那么快就走出來。
方芹也知道這一點, 對她新交的朋友特別滿意,每次寄自己新做的糕點時還會給符霜和唐半雪寄一份。
這一次也是,她才把午飯做好, 順豐快遞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并且不到十分鐘就把快遞給她放在了防盜門口,而符霜這個吃貨也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飯香,方逾剛取了快遞,符霜就開了門。
“阿姨寄來的嗎?”符霜看著眼熟的快遞箱子大小。
方逾點頭:“是的。”
她說:“你快洗漱起床,一會兒直接來吃飯了。”
“好耶!”符霜說著咳嗽起來, “昨晚太嗨了, 我嗓子都難受。”
“喝點溫水。”
方逾沒把自己的門關上, 反正一會兒符霜也會過來。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拿了把美工刀蹲下來的同時給方芹撥了電話過去,對面很快就接聽,聲音帶笑地道:“收到啦?小愉。”
“是的,媽。”方逾也跟著笑,她劃著箱子,“隔著箱子我都能聞到味道。”
方芹樂了:“哪兒有那么夸張!”
她叮囑道:“這次寄的多,吃不完的話可以給霜霜和小唐她們分享。”
“我知道你本來就寄了她們的份。”方逾拆穿,她面前的箱子已經被她打開了。
這些糕點分開裝在一個盒子里,上面貼了貼紙。
綠豆糕、核桃酥、沙琪瑪……
一共五款,擺放整齊,一點兒也沒散。
貼紙上是方芹有些雜七歪八的字,但看得出來媽媽已經在努力寫好了。
“但給你的永遠是最多的,小愉。”
方逾看著這些糕點,眉目柔和,說:“我知道的,媽,我會跟朋友們分享的。”她輕哼一聲,“你養出來的女兒,難道會那么自私自利嗎?”
這話一出口,她難免想起來昨晚見到的談云舒。
談云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