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與落子是一對雙生子,打小就在王之牧身邊服侍。上一回王之牧帶去方橋村的是落子,如今站在廊下說話刻薄的是觀棋。
觀棋向來將大人視作案上神明一般尊敬,在他心中這不知哪來的鄉野村婦遠配不上經緯天下的大人。
念頭閃過,眼中不由又掠過幾分不悅,那說話的語氣中也透出紆尊降貴的輕視來,當著丫鬟的面諷刺道:“大人養她,原是豐衣足食,盼她做個懂事的外宅,如今把好端端的一個府邸糟蹋成了村里的莊子,你看看這些都是什么事!”
因他見廚房菜籃里只有幾把青菜,連個葷腥都無,又撥開米甕,見還剩半甕。
實則是姜嬋放了府里有家室、有雙親的回家過節,自己則攜了翠環去夜市游樂去了,只留孤家寡人的幾個下人守家,還給了額外的賞錢。家中主人、下人大都不在家,因此也未準備酒菜。
翠環見他這副嫌棄模樣,忙開始哭天搶地:“家中無粒米束薪,平日里就去街角買兩把青菜,粥里剁點肉沫就算過大節了,要不是之前大人賞下點盤纏,苦惱隔宿的炊飯都吃不起啦。”
姜嬋在屋內聽了個全,忙提高嗓門咳了咳為翠環助力,好叫這目中無人的小廝領悟她在這大宅中一人之下的地位。
觀棋被她嚎得心煩,怕耽誤大人美事,忙攛掇她趕緊生火燒香湯,又給了幾兩銀子,命一個外院的小廝快去附近酒樓速去整治一桌齊整的酒席。
觀棋此番話故意說得大聲,原是說給室內的姜嬋聽的。姜嬋心下原是不忿,當著她的面都能如此不留情面,背后怕是人人都在竊竊私語罷,也不知是如何的不堪入耳。她明明一個清白人家女子,被王之牧這廝逼迫著成了外室,如今還要受他家下人編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如今情勢比人強,自己出來過活后方才知銀錢和權勢有多重要,前世下人們都來巴結她,她還道是天經地義,如今自己寄人籬下,倒是懂得了些世事。
翠環聽內室傳喚,慌忙開箱取出姜嬋的家常裙襖,不到一盞茶時辰凈房里已安排好了香湯沐浴。
婆子已將浴桶安置在了煙斂寒林簇的屏風后,沉香木浴桶中香湯蕩漾,水氣直直蒸騰至房頂。
姜嬋讓伺候的人都出去,凈房里只留二人。
王之牧靜靜看她,雖非傾國之姿,但男裝別有一番英姿。青衫襯雪膚,腰肢細而軟,因而一身男裝而不損其媚。
他手指微動,伸手拾起她頰邊一綹烏發絞在指尖,又下移,隨手一挑,頓時姜嬋的襟口大開,露出被纏得緊密的胸脯。
姜嬋見他雙眼只在她胸口打轉,她毫不知羞,主動松開裹胸的綾布,霎時間,衣衫尚全,只留一雙瑩白嬌乳欲露未露地裸在外頭。
王之牧站著未動,眼眸卻幽幽漸黑。這婦人向來擅長操弄人心,否則上一回在馬車里也不會被她引誘得公然宣淫。
鴉青暗紋袍衫襯著欺霜賽雪的胴體,相映成趣卻格格不入,反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靡亂。
他佇立在她身前,仍是睥睨,這婦人似無羞恥之心,反踮起腳吐舌送到他嘴邊,裸露的乳尖擦刮過他扎人的刺繡外裳,瞬間俏麗,雙臂緩緩攀上他的肩,舌尖勾到了他的上唇,下意識地輕輕一挑,觸得他微微一震。
她慢慢退身,唇瓣卻貼在他耳邊輕喚:“大人……”
王之牧暗惱,這婦人真是放蕩不羈,一點矜持都不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伸手扣住她亂動的頸,另一只大掌飛快地滑過她的頸側、鎖骨、胸乳,然后掌心向前一頂,緊緊一裹。
她大驚失色,還未叫出聲,他俯下頭,雙唇壓住她,舌頭與她的相互撥弄著。
他拇指食指輕揉乳珠,帶著力道夾于指縫,用指腹的繭子去揉捏碾動,讓她的頂端變得愈紅愈挺。
她面色血紅,輕搐一回,在他手下臂間如泥一般化作無骨無筋的一團。
王之牧垂下眼簾,懷中這婦人嫵媚動人,卻又時而萬般正經,倒真是我見猶憐。
他眼中又露出那副熟悉的厭惡夾雜俯視的眼神,該感到羞憤嗎?
可姜嬋根本不在乎,她從不覺得自己會與他有多長的交往,不過先得過了眼下這關。
罷了。
先引這個道貌岸然的高門公子上勾吧,你不想,我偏要。
姜嬋三兩下除了他的外袍、中衣,統統扔至一旁。然后一雙含情目從他的雙肩橫跨胸膛,掃過下腹,才又回到他的臉上。
這婦人當著不知羞為何字。
她就這般袒露著雙乳以瓢舀水,盥洗他的身體,及到胯間那垂掛處時便有意避開,幾次三番擦過,甚至乳尖不時碰到,惹得他悶哼。
他兩指捏起乳尖,“妖婦,又從哪里學來的?”
她這眼睛如潭水明珠,此時放浪動作教她做來,卻無庸俗放縱之感。雖早就知這婦人生得姝麗,此時她雙頰帶桃,雙手婉轉挑逗,只覺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一把從骨子里透出的媚意教男人看了心熱,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