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憂想要逃離這種溫柔假象,但又十分眷戀這種別致的溫柔。
她盯著他的眼睛,喊他:“哥哥。”
江辭暮不清楚她是不是故意在提醒他,提醒他們之間的關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萬劫不復的人是我,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可以嗎?你在我的身邊不用想太復雜的東西。”
江辭憂不可能不去想,他的身份,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的父母,他們的朋友。
感情未必需要所有人祝福,但如果長久不能停留在陽光之下,她不確定她能堅持多久。
盡管如此,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點,喜歡很久了,過去的某個瞬間,她不渴望這樣嗎。
哪怕現在還無法判別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性,她就已經做好了飛蛾撲火的打算了。
她想,就當她是個戀愛腦吧。
割舍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離開也是。
她嘗試用三年的時間去割舍掉,回來不過72小時,她就淪陷了。
如果她真的足夠理智,就不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了不是嗎。
她抵著他的額頭,眼睛里濕漉漉的:“哥哥怎么承擔呢?我只是想聽哥哥的心里話,哥哥從沒有說過。”
他微微抬頭,唇貼住她的唇,她沒回應,兩張唇,只是貼合著,片刻后,他輕輕含吮住柔軟的唇,吻了會,才說:“我以為你把我拉黑了,就再也不會有什么了,可是沒有你在身邊,我并沒有如釋重負。”
她眼睛濕得更厲害了,委屈的眼淚掛在臉頰上,他用指腹抿她臉上的淚:“你想聽什么心里話?”
她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想聽你為什么要這樣,我要確定你跟我是不是一樣的。”
她看著他深沉的眸子里綻著的溫柔,心里還是有點糾結:“我不要你承擔什么,如果我是心甘情愿的,結果應該是我們一起承受的。”
“哥哥,我這個年紀還想要愛情,有點傻。”
“可是你靠近我,我就會忍不住地心軟。”
江辭暮心里很難不動容,他等待了許久的,不就是這些話嗎,他不是個擅長表達的人,就算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偷偷趁著節假日飛過去滬市,他也不曾主動聯系過她。
他不是不想她,只是他們回歸到兄妹的身份,這對她是最好的選擇。
她有屬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沒有哥哥也可以很好的生活。
而他離開她的生活,看似沒有任何改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嘗試過心理醫生治療,也試過藥物治療徹夜的失眠。
她回來的那個夜晚,他出奇得沒有失眠,只要想到明天早晨就能見到她,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某種情緒在迸發。
后來她酒醉不清地喊著他哥哥,親吻他,甚至要跟他做愛的時候,他腦子那根緊繃的神經徹底斷裂了。
也是這個辦公室,那天他一點工作的事情都沒有操心,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這是心理疾病。
他需要接受治療。
他不想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