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跟我說什么?那天玉釧就著急忙慌的求我我拿藥,說金釧要死了,我看她可憐就心軟幫了她?!币宦犨@句話,顧有枝就氣的仰倒,她要是說了什么還好,那玉釧只說了太太的死跟王夫人有關,但是具體的她一無所知啊。
“照你怎么說,玉釧就跟你見了一面,第二天就被王夫人安排走了,這恰恰就是可疑的地方,只是現在那兩姐妹找不到人,就算可疑,也沒個認證的法子?!?
“啊,頭疼。”顧有枝靠在床頭,一籌莫展。
“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算王夫人真有什么秘密,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闭f完王嬤嬤便頭吹滅了油燈。
顧有枝看著她就這樣睡了,內心跟貓抓似的,不行,這問題不能丟給她一個人,她哪兒有這個能耐???
必須趕緊問了林管家,就拉著王嬤嬤一塊入伙,見不得她無憂無慮的樣子。
顧有枝閉了閉眼,面朝床里面睡了過去。
翌日,還沒到響午呢,探春姑娘就過來。
一進院子就直奔去了黛玉書房里,看著在書桌前臨摹的人兒說道:“好姐姐,這幾日可有新書?”
這話嚇得在旁邊研磨的春心,心里抖三抖,看了看窗外,連忙苦著臉說道:“我的好姑娘啊,這才過了幾日啊,要是被二太太聽到了指不定又有了什么由頭呢?!?
“嗐,父親都發話了,說太太矯枉過正,也就是說不反對我們看雜書咯?!庇鹤叩綍芮?,墊著腳四處看了看,“二哥哥的錯,干嘛要連累了我們?”
“誒,你家奶哥哥最近沒給你送新鮮東西嗎?我看怎么還是以前的。”隨手拿了一本奇異錄坐到黛玉身側問道。
黛玉拿著筆,看她那樣子忍不住好笑,對著春心抬了抬下巴:“去給探春妹妹拿出來吧。”
“好哇,我就說嘛,平日里隔三差五都會送進來,這會兒怎么會沒有,敢情被你藏起來了。”
黛玉低頭繼續臨摹,對探春說的話不置與否:“因為前幾日二舅媽的事,被媽媽收起來了。”
說到這里探春就忍不住心疼林姐姐,但是那位怎么說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也不好說她的不是,若是被知道了,指不定給她小鞋穿。
只好安慰道:“林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太太也是被二哥哥氣糊涂了?!?
“左右她是長輩,我能生她什么氣?”說著黛玉就笑了起來,無奈的搖頭。
探春一聽就知道心里還是有氣,也是,若是放在她自己身上,她自問是做不到比林姐姐好,肯定拼了命,也會拉著二哥哥在太太跟前討個說法的。
林姐姐終究是受了無妄之災罷了。
瞧探春皺眉那樣子,黛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反正都過去了,也沒真拿我怎么樣,不過是傳出去不好聽罷了?!?
或許這也是她那二舅媽的動機之一呢,以此來敗壞她一個深閨女子的名聲。
瞧著春心拿了幾本游記,黛玉一股腦的都給了她,囑咐道:“只能在這兒看,可不能帶回去了,當心被說?!?
探春嘆了口氣,無力的翻看著書:“你說我們一天天被關在這宅子里,每年也就一兩次機會出府,哪有 怎么樣呢?出了府也不得自由,現在連看幾本書都要偷偷摸摸的,這還有什么樂趣可言。”
“至少你還能透過書本,想一想外面的世界,這也挺好的,里面有一本西方游記,可惜是外藩語,不過畫可以看看。”
黛玉坐在一旁聽著,抬起手里的筆,指了指那堆書。
“真的嗎?哪里?”一聽有外邦的書,探春什么也忘了,急忙在書堆里翻找。
終于翻到了一本書皮不一樣的,拿在手里,看著上面歪七扭八的蝌蚪,忍不住皺眉:“就這個?”
翹起指尖翻了翻,全是一筆筆的墨線條,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好沒有畫冊好看呢,轉頭看向林姐姐:“什么畫?”
黛玉將筆放下,起身走了過去,拿起書翻了幾頁,折好,遞到探春面前:“吶,這個,像是一張地圖。”
“地圖?”探春虛著看了看,愣是沒看出來,起身站到窗前,“這……著什么呀,一點兒也看不明白?!?
黛玉突然想到朝廷對輿圖管的很嚴,她也只在父親的書房見過,于是走上前將書本拿了開來,緩聲道:“也罷,還是看其他的吧,那邊有一本濟南府,我看就不錯?!?
探春看著看著,對身邊的丫頭們使了眼色,讓她們都出去候著,悄咪的看著林姐姐說道:“林姐姐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
探春神秘的笑了笑:“我昨日去寶姐姐那里,看著薛姨媽在給寶姐姐準備東西了。”
“嗯?什么東西?”黛玉一聽,走到涼榻前坐下,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問道。
探春忍不住用書本扇了黛玉一下,挑眉道:“還能有什么,當然是嫁妝了,按理說寶姐姐年歲也大了,前幾年沒見人提起,也就忘了這茬,這會兒看薛姨媽的動作,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