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姐妹相待。姑娘的大恩大德,雪雁終生難忘,以后如有還恩之日,定當竭力相報。若不報大恩,愿死于萬刃之下!”說罷,兩人又相抱著哭了一陣。
那雪雁得了黛玉幾分家產,招贅了丈夫過活,兩口子做些買賣生意,倒逐漸風生水起,做了一方大戶,此為后話。
且說黛玉托人雇了轎夫和鏢師,又送走雪雁后,便上了矯,往梁山泊去。途中路過一個村店,便想買幾壇酒來,一并送上山,權當與林沖的見面禮。不想如今被楊志這么一攪,皆付諸東流,焦急之時,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和這一路的坎坷來,心中益發動了氣,怎一個委屈了得?何況現下如何收場?難道步行去梁山泊不成?
黛玉下了轎子,左思右想,也沒想起個主意,不禁滾下淚來,便往旁邊叢林走去,獨立在樹陰之下,幽幽怨怨地抽搭著,惹得林里一時紛亂。
原來這林黛玉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不期這一哭,竟引得花濺淚、鳥驚心,那附近的草木砂礫都為其美貌而肝腸寸斷,樹苔夜露俱不忍再聽,宿鳥棲鴉都忒楞楞飛起遠避,舍不得見她難過。
黛玉正自啼哭,忽聽背后傳來聲音,一道高大的人影蓋了上來,淹沒了她。她心下一驚,轉頭過來,只見方才那個青面大漢正立在身后。這一回頭,兩人都見著彼此。林黛玉稟氣柔弱,經不起驚嚇與壓迫,登時渾身失力了。楊志依然不搭話,只是臉色愈加陰沉,把刀柄抵在她腰間,低聲道:“跟我過來。”
林黛玉只當他轉變主意,依然要殺人埋尸,不由得又鄙又怕,連腮帶耳都飛紅起來,又豎起兩道罥煙眉,瞪了一雙含露目,指道:“你不是說兩清了嗎?大丈夫說話,卻又翻悔?這便是你要的好漢之名么?也罷,你勒死我。”楊志冷笑道:“好。”黛玉道:“只一件事,希望你放過那些下仆,他們護送一趟,掙點兒碎錢,實在無辜……”
那楊志忽然性情大變,將她摁倒在草地上,大罵道:“你還關心這廝們!灑家又不是不辨黑白的潑皮無賴,更不是什么見血眼紅的食人夜叉,哪些人該放,哪些人不該放,俺心里有數,哪里輪得到你來教!什么仁義,什么忠厚,難道俺不懂得?女人家能知道甚么!哼哼……你倒不知天高地厚,一口一個臭男人,來撩撥灑家?”
林黛玉氣緊息短,心里有一萬句要說,只是搜腸刮肚反而損害了自己,愈發面紅發亂,喘得胸悶,只好作罷,胡亂罵了一句:“你到底在懊惱什么,我又如何得知?你、你……你不是好人!”
這嬌美之態,倒愈發顯得明艷無倫,壓倒桃花。玉鬘滑如綢緞,厚過烏云,現下兩鬢松軃,便泛起珍珠光澤,波浪般游蕩在草地上。楊志見她淚光點點,嬌喘微微,亦發酥倒,只覺七魂六魄都被牽引起來,如同中魔,竟也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他順從這股魔力,懶于反抗,便笑道:“那店里的草包不禁打,酒也沒吃暢快,總被你這小娘子干擾。俺正愁沒地方發泄,權且在你這兒出口氣。”
林黛玉臉紅氣脹,一行啼哭,一行氣湊,一行是珠淚,一行是香汗,不勝柔弱,啐道:“呸!誰干擾你?你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我沒事干擾你作甚?你倒自信起來了!有本事你扎兩個童男發髻上街去,那我倒是好奇,指不準要干擾你一回。你可別千萬放我回去,否則……否則……”楊志道:“否則什么?”她急道:“否則,我要向叔叔告狀!”楊志笑道:“你倒有脾氣,牙尖嘴利的,十個也說不過你,遲早拔了你的牙!”
不多時,已將她褪個精光。那林黛玉不愿受辱,要取下簪子自盡,楊志識破了她的想法,全不當回事,隨手一撥便把簪子甩出老遠,黛玉手腕被拍得紅了,疼得幾乎暈昏。
少女身段綽約,面薄腰纖,裊裊婷婷,最為標致美貌。她一定從不鍛煉吧,別說酒壇,或許連盛夠水的酒瓢都拿不穩,看她玉臂便知道了:白嫩滑漏,但軟綿綿的沒有一絲肌肉。楊志只想:她的父母肯定用心良苦了,若非愛子如命,怎能將這等弱不禁風的身軀養育成人?想至此處,不免恍惚起來。父母這個詞在楊志腦中徘徊著,愈發催長了他此時心中陣雨悶雷般的陰霾。幸好,溫香軟玉可令人暫且忘記現實生活的不如意。
少女酥峰挺翹,水蛇腰不盈一握,兩條腿加起來可能都粗不過他的大臂。雙腿間細密的間隙是少女感靈活緊致的象征。這具修長有致的身子如同一朵白里透紅的新生芙蓉般絕美,渾身無半點瑕疵。他出身將門,多年混跡官場,領教過多少人物,如今見了她,覺得凡是人間所有的女子,皆未有稍及半分者,當即想到:她只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唉,出身將門……楊志又開始思緒恍惚了。
想那黛玉平常春日微熱天氣里都站不得,風一吹就要倒了,平素不敢吃半點涼的,如何挺得過這沒有遮羞的關頭?越加嬌軀懨懨,玉肢懶懶,只覺難受得厲害,冰冷刺骨,不能掙扎半分,只能淚如雨下,罵道:“臭男人!短命的死爺們兒,我叔叔不會放過你的!”
楊志全不在乎:“你叔叔到底是哪個?有幾分的本事?比那武侯楊令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