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樣?”
“我不知道。”單宇失去了語言能力,徹底抓狂,“哎你別糾結這個問題了,都已經這樣了。總之我覺得他這個假設本身出發點立場就很有問題……”
陶琢害怕再問下去單宇會起疑,點點頭作罷。
可他始終無法擺脫腦海深處的那個念頭——
假設,薛昊杰用這樣的語言攻擊嚴喻……
假設,有人用“惡心”“奇怪”“不舒服”“同性戀”的態度對待嚴喻……
陶琢在聽到薛昊杰的話后,第一反應是害怕自己對嚴喻的感情被發現,自己變成被人人喊打的眾矢之的。
但緊接著陶琢發現,更讓他害怕的是嚴喻同樣成為那個被攻擊的對象。
那是嚴喻,對他來說全世界最好的嚴喻,陶琢不能接受。
“單宇。”陶琢忽然開口,“如果有人問起為什么打架,你什么都不要說,好嗎?”
“為什么?”單宇不解,“是薛昊杰那傻x先……”
“不要再把那些話擴散出去,”陶琢編了個理由,“關于同性戀的那部分。實在有人追問,你就說是薛昊杰開黃腔。”
“噢,還是你想的周到。”單宇點點頭。
“喻哥問也不行。”陶琢出于某種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原因,如此強調。
“啊?喻哥也不行,”單宇說,“但我覺得喻哥,其實嚴喻應該不會排斥……”
“不,行。”陶琢強硬地打斷道,“聽見沒有?否則揍你。”
單宇見識到了平時看似無害的陶琢同學的戰斗力,聞言立刻點頭,發誓絕不會往外說一個字。
半小時后,校醫回來,再次檢查陶琢的傷口,說沒事了,回去自習吧,傷口會慢慢愈合,這幾天不要吃辛辣上火的食物,留疤了她不負責。
陶琢在單宇的陪同下走回教學樓,還沒進教室,被許瑛喊去辦公室。
辦公室里齊刷刷杵著一群人,薛昊杰,蔡滔,還有幾個陶琢叫不上名字的,剛剛打架事件的參與者和目擊者全部在場。
陶琢看了薛昊杰一眼,薛昊杰鼻青臉腫,嘴角一片紅,稍微牽動就疼得半張臉直抽抽,估計這一周喝水吃飯都是個麻煩事。
級長放下水杯,顯然剛進行完一通劈頭蓋臉的輸出,見陶琢進來,道:“行了,人到齊了,你說說吧,為什么打架?”
陶琢沉默不語。
級長氣極反笑,點著所有人腦袋:“都啞巴了?沒長嘴啊?有膽子打架沒膽子和我解釋嗎?說話!”
一拍桌子,嚇得所有人同時一顫。
陶琢撩起眼皮瞥薛昊杰,恰巧薛昊杰也在睨他,視線在空中相撞,陶琢冷笑一聲。
“薛昊杰,你說。”級長道。
“……就是一點小矛盾就打架了。”薛昊杰嘟囔,“沒有別的原因。”
級長當然聽得出這是謊話,但問來問去審了小半個鐘,始終撬不開這群小兔崽子的嘴,最后只能讓他們滾回去寫檢討,再有下次就停課一周,把父母喊來親自陪著調監控。
走出級長辦公室,陶琢與薛昊杰擦肩而過。
“別讓我再聽到你放屁,”陶琢輕聲道,“否則我照打不誤。”
撂完狠話就獨自走上樓梯,一個人回了教室。
陶琢推開后門,嚴喻坐在座位上,聞聲筆尖一頓,但是沒有回頭看陶琢。
陶琢抿抿嘴坐下,掏出英語卷子試圖使自己進入學習狀態,但沒有用。陶琢煩躁極了,發現自己只要嚴喻在身邊,一顆心就全被這人一舉一動輕松操控。
陶琢拿起卷子,走到教室前排蘇越廷身邊的空位。
蘇越廷同桌是走讀生,晚上不在學校上晚自習。
蘇越廷正在算萬有引力,顯然非常疑惑,抬頭看陶琢,陶琢說:“后面太冷了,借我坐一會兒。”
對方點頭說好,陶琢便坐下,一整節晚自習都沒有回身看嚴喻。
放學時陶琢走回自己座位,卻對嚴喻視而不見,轉而戳單宇:“去小賣部嗎?買點薯片。”
單宇勃然大怒:“都他媽這樣了還想著吃垃圾食品呢陶小琢!”
陶琢一把勾住單宇肩膀:“哎呀吃一點死不了的,走吧走吧……”拽著單宇一起往樓梯的方向走。
走到樓梯間時,才借著動作轉身偷看某人。嚴喻坐在原位上不動,垂眼疊試卷。
那個影子很孤單,陶琢心里一跳,忽然很愧疚,有一種立刻回到嚴喻身邊的沖動。
可不等他為這個沖動付諸行動,嚴喻已經收好書包,站起來,一個人朝反方向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陶琢就這樣躲了嚴喻一周,嚴喻什么都沒說,平靜接受陶琢對他的所有處置。
他有時實在太識趣了,知道陶琢不想和他說話,就絕不主動來打擾陶琢。
周六放學前,單宇讓陶琢跟他回家住,說他媽媽聽說了打架的事,想給陶琢做頓病號餐。
“什么病號啊,”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