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聽猶豫著要不要吃,祁訴瞄她一眼,幫她減輕心理負擔。
“今天過年,可以適當慶祝。”
江惟聽輕易就被哄騙了,美滋滋換了一碗繼續吃。
祁訴笑笑,抽了張紙巾放在江惟聽身邊,周到體貼的舉動把江惟聽喜歡得不行,甚至都不舍得用那張紙巾。
盡管她吃了兩碗,但仍舊不是桌子上最后一個放下筷子的人。
祁訴總是會等著她吃完菜晚一步撂下筷子,這件事江惟聽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她似乎是在用行動表明——不急,慢慢來。
她的心情從來沒有如此放松過,今年的新年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不但收到了祁訴的紅包,還收到了祁訴的縱容和妥協。
她確定,吃飯之前,祁訴轉過去的那幾秒里,一定是在心里向自己妥協。
不管是因為“大過年的”,還是因為她只是想縱容自己,江惟聽都很開心。
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走飛行棋,每投出一次試探的骰子,祁訴都會給她翻到藏有驚喜的那個數字。
她蹦蹦跳跳,就跳到祁訴身邊,就跳到她面前。
祁訴很難追是真的,對人冷淡也是真的。
但——現在,祁訴的身邊只有自己,唯一有機會闖進祁訴眼中的人也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才不會讓祁訴有看別人的時間,她要一直吸引她的注意力,要把她的眼睛她的心都裝滿自己。
只有這樣,等到了她真的需要暫時離開的那天,才能完全放心。
第32章 “謝謝,我等到她了”
吃過早飯,白影璃和孟家的母女幾乎先后到了這。
孟晗難得脫下白大褂輕松一天,進門之后喝了一口房阿姨準備好的果茶問:“今年怎么在這兒過年了。”
白影璃把視線從門口收回,怪自己神思不屬。
祁訴幫忙回答:“房阿姨過來照顧我,來回折騰的麻煩,干脆就在這過年了。孟姨嘗嘗草莓,怪甜的。”
孟晗拿了一顆放在嘴里,踢了一下孟歲朝:“你快去幫你房阿姨洗洗水果。”
這大概是有大人的話要說,祁訴也識趣地站起來,帶著江惟聽去廚房找房阿姨。
四個人擠在廚房里洗那幾個梨,房阿姨干脆誰也不用,讓她們回屋去玩。
三個年輕人關上書房的門,孟歲朝嘆了口氣:
“還是你們好,自己住公寓,白阿姨也不會經常來。我現在已經成了狗見煩,我媽都催了我好幾次讓我趕緊去上學了,恨不得天不亮就讓我起床。要不然上學之前我搬來和你們一起住好不好?”
祁訴瞥她一眼,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沒有裝你的房間。”
孟歲朝捂著心臟表情夸張:“怎么會!我們兩個一起睡就好了啊!像小時候一樣!”
江惟聽聞言耳朵都豎起來,盯著祁訴看。
強烈的被注視讓祁訴不得不喝口水緩解干燥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下意識就想說清楚。
“現在你長這么大了,我的房間已經放不下你的地鋪了,要睡就睡沙發。”
哦,打地鋪啊,那沒關系了。
江惟聽重新掛起愉悅的笑臉,祁訴注意到她拋過來的笑意,無端松了口氣。
孟歲朝并未注意到她們之間的小小互動,嘆了口氣:“小江,不如你收留我?”
江惟聽還沒說話,祁訴就幫她拒絕了:“她寄人籬下,說了不算。”
孟歲朝倒吸一口氣:“好好好,當初還是我幫你勸江惟聽來你家,你現在就……唔?!”
祁訴眼疾手快把香蕉塞她嘴里,頂著江惟聽探尋玩味的目光,輕咳一聲:“來也行,在影廳還可以放一張床,要睡就去那。”
孟歲朝掌握到拿捏祁訴的訣竅,咽下香蕉,哼笑:“我才不稀罕呢,小祁訴啊小祁訴~”
陰陽怪氣的語調叫祁訴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好說話。”
孟歲朝到底還是好心眼地沒有揭她老底,把手機拿出來:“好不容易過年,來,陪我打兩把,先別看賞析了。”
祁訴接收到她威脅的眼神,只好認命。
江惟聽上一世曾做過這個游戲的代言人,當時也是苦練了一陣子技術,但她現在的人設是一個才接觸游戲的新手,所以不能暴露太多,只能拿著原始人假裝人機。
外頭的沙發上,孟晗瞥了白影璃一眼,試探著開啟話題:“我最近遇見一個新鮮事兒。”
白影璃正在揉自己因為晚睡早起而脹痛的太陽穴:“嗯?”
孟晗剝開一個橘子,遞給她一半:“那天我坐門診,急診送來兩個心梗暈厥的患者,是云氏的股東。”
她注意到白影璃停頓的手指,說得更清楚些:“聽他們家屬說,云氏的股東大會上,換了掌權人。”
白影璃動作一頓,以往她聽到“云氏”這兩個字都會岔開話題或者回避,今天卻反常地想知道換了誰。
云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