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華看向葉櫻,葉櫻看向周則栩。
今天過來之前,周則栩只說是有一份合同,需要她配合簽字。她根本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作為周則栩的法定配偶,需要她簽字很正常。
當(dāng)她看到這份股份收購協(xié)議,甲方名字寫著葉櫻兩個字,難以置信的看向周則栩。
周則栩淡道:“咱們倆誰簽都一樣。”
“……”怎么可能一樣,葉文容一家的股份加起來有35,這么大額的股權(quán)給她,以后她就是葉瀾心第二大股東,僅次于周則栩。如果她再聯(lián)合一些股東,就可以跟周則栩的決策抗衡了。
他就不擔(dān)心她以后會阻止,他給葉瀾心找買主?
葉櫻這邊猶自震驚中,葉國華已經(jīng)跳起來發(fā)飆,指著葉櫻的鼻子道:“原來是你引狼入室,想要爭奪葉瀾心!虧我把你當(dāng)自家人看待,原來你一直在算計我們!”
當(dāng)葉國華發(fā)現(xiàn),最后的受益者不是周則栩,居然是葉櫻,這更叫他難受了!
他可以向資本和權(quán)勢低頭,但不服這一切是由葉櫻主導(dǎo),讓葉櫻成為大贏家。
她是一直乖乖聽話的侄女,是下位者,是沒了爹媽需要他來庇護(hù)的人。她怎么可以反過來,把這一切都拿走!這無異于逼宮造反!
“葉家怎么養(yǎng)出了你這個白眼狼!你這輩子都別想被葉家祖宗原諒!你媽泉下有知,只會以你為恥!你利益熏心,勾結(jié)外人,打壓血親,你的良心過得去嗎?!”葉國華一通叫罵,令周則栩臉色沉下來。
律師道:“葉先生,你再這么口無遮攔,肆意污蔑,我會代表葉女士起訴你。”
葉國華道:“我教育葉家后代,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法律屁事!法律也管不了家務(wù)事!”
“……”葉櫻反倒在葉國華的一聲聲叫罵中徹底冷靜下來。
直到他閉嘴后,她才開口道: “這本就該是我的。我媽過世后,你們?yōu)榱讼♂屛沂掷锏墓蓹?quán),都做了些什么,不記得了嗎?”
“當(dāng)時你小小年紀(jì)乳臭未干,你能干什么?就算我想把葉瀾心交到你手里,其他股東也不會認(rèn)!沒有我這些年一直撐著,葉瀾心早就完蛋了!”
葉櫻道: “沒有周則栩,葉瀾心在兩年前就完蛋了。”
“那也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得罪吳元澤,他至于跟我們對著干嗎?你的每一步都算計好了!包括這一次,攛掇你表妹離婚,徹底跟吳家交惡!你真是壞透了啊葉櫻!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看起來純良無害,實(shí)則詭計多端!”
葉櫻深吸一口氣,微笑道:“以前我純良無害,是因?yàn)槲覍δ銈兟犞沃斡赡銈兝梦疑砩系拿恳环謨r值。現(xiàn)在我詭計多端,是因?yàn)槟銈冋疾坏奖阋肆耍€要為犯下的錯誤買單。”
“葉國華,如果我媽知道你這么欺負(fù)她的孩子,一定會后悔,在你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時候,把你帶入葉瀾心。”葉櫻目視葉國華,眼里再也沒有對長輩的尊敬,冷靜又淡漠道, “不過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葉瀾心跟你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葉櫻低下頭,快速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律師見狀,把那份簽好字的合同移至葉國華跟前,有把另一份還沒簽字的合同遞給葉櫻。
葉櫻再次簽下自己的名字。
葉櫻放下筆,站起身,離開會議室。
周則栩隨之起身,警告的看了葉國華一眼,跟上葉櫻的步伐離去。
葉櫻走出大樓,拉開車門,剛坐上駕駛座,周則栩坐上了副駕位。
葉櫻道:“你忙你的,我想自己開車兜個風(fēng)。”
周則栩道:“你開你的,我就順便蹭個座。無論是兜東南西北風(fēng),我都o(jì)k。”
葉櫻唇角彎起一抹弧度,很快恢復(fù)如常。
她發(fā)動車子,一路往江邊開去。
周則栩把車載音響打開,連上自己的藍(lán)牙,播放音樂。
節(jié)奏感極強(qiáng)的重金屬搖滾樂,在車內(nèi)搭載的頂級音響里流瀉而出。
到了濱江路,葉櫻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速度狂飆。
周則栩面不改色,鎮(zhèn)定自若的坐著,還在濱江路延伸到盡頭時,指揮葉櫻往遠(yuǎn)郊的盤山路開。
行駛兩個小時后,車子在半山坡停下。
此時天色將晚,暮色籠罩大地,山林間被霧氣氤氳。
葉櫻將車窗打開,能聽到風(fēng)過樹梢,鶯啼不止。
一轉(zhuǎn)頭,只見周則栩不疾不徐的側(cè)過身,從車載恒溫柜里拿出兩瓶罐裝氣泡飲料。
他手掌捏著罐子,修長食指輕松拉開易拉罐后,將飲料遞給葉櫻。
葉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了幾秒,倏忽一笑,接過氣飲,笑道:“這時候不是該喝酒嗎?”
“咱們是守法好公民,不酒駕。”周則栩再次單手輕松拉開飲料罐后,跟葉櫻碰杯。
葉櫻喝了一口,滿腔的情緒,隨著這一路飛馳,又順著這一口冰爽感十足的飲料滑入喉嚨,徹底消融。
葉櫻看向周則栩,“為什么把股份給我?”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