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想法是不打擾他工作。
今晚葉文容窮途末路的狀態,多多少少也影響了她的心情。
令她不得不更加清醒的意識到,周則栩是她的甲方老板,是決定局面生死的人。
葉櫻主動發了個消息過去。
cherry:在忙嗎?
等了半晌,沒見周則栩回復,葉櫻放下手機去忙工作。
一個小時后,當她再次拿起手機,周則栩來消息了。
zhou:剛才在開會。
zhou:有事?
cherry:沒有,就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zhou:不出意外的話,下周三。
葉櫻掐指一算,今天周二,下周三,還有八天。
cherry: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zhou:好。
得到確切回應后,葉櫻不知道該聊什么。想對他噓寒問暖,又覺得說那些多余的廢話或許只是打擾。
索性結束聊天,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溝通幾句,她心中那種隱隱約約的懸而未決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接下來一周,葉櫻心里沒由來的多了一種期盼。曾經以工作進度劃分的時間界限,如同多了一種衡量尺度——距離周則栩回來還有幾天。
到了周三這天,葉櫻一大早收到周則栩的消息,是航班信息截圖,下午五點抵達申州機場。
cherry:收到。
葉櫻上午工作不忙,中午跟吳筱黎一起吃飯時,吳筱黎見她神采飛揚,還難得的化了個精致的妝容,下意識問道:“周總今天回來?”
葉櫻訝異:“你怎么知道?”
吳筱黎嘿嘿一笑,調侃道:“被我說中了,老公要回來的人渾身都煥發出生機。”
葉櫻趕忙四下環顧,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她和周則栩領證的事,還沒有對外公開。如果讓葉文容知道,她跟周則栩已經領證,怕又是另一幅嘴臉了。絕對不是現在這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謙卑討好的態度。
吳筱黎很配合的閉嘴微笑,但笑容格外曖昧。
葉櫻壓低聲音解釋:“他回來是葉瀾心要煥發生機,我跟著高興。”
吳筱黎微微笑:“你高興就好。”
“……”怎么感覺越描越黑?
吳筱黎笑道,“都說小別勝新婚,今天早點下班,把時間留給那一位。”
葉櫻倒是計劃四點就下班,出發前往機場。偏偏原定下午兩點上門交付的客戶,把時間改到三點,葉櫻帶著助理前往,對方又在開會,硬生生多等了兩個小時。
高定客戶基本都是非富即貴,今天這位,是一家上市公司女總裁,因為晚上有個重要晚宴,讓葉櫻送到公司。她在葉櫻這里回購過多款高級珠寶。前陣子聽說葉瀾心被追債的事,不僅沒有落井下石,還詢問葉櫻有沒有出來單干的興趣,表示愿意給她投資,幫助她自立門戶。當然,這個提議被葉櫻婉拒。
會客室內,同行助理看出葉櫻有點焦灼,說道:“老大,你有事的話先走,我們等在這里也是一樣。”
葉櫻搖頭,“我肯定不能走。”
她這個負責人走了,客戶的消費體驗,大打折扣。
葉櫻在微信上給周則栩發消息:“抱歉,臨時有工作安排,可能會來不及接你。”
等到葉櫻終于忙完,順利走出對方辦公大樓時,抬手看表,六點半了。
距離周則栩的抵達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半小時。
這期間,周則栩并沒有發消息也沒有打電話詢問。
或許他看到她那條消息,已經自己走了。葉櫻這么想著,懷著愧疚的心情撥通周則栩的電話,打算負荊請罪。
電話嘟了兩聲后被接通。
“喂?”葉櫻輕輕開口,“你到申州了嗎?”
“嗯。”聽筒里傳來男人平穩的聲調。
“抱歉,我這邊因為一些突發狀況,搞晚了……你是不是已經走了?”
“沒有。”周則栩淡聲應道,“飛機晚點,我也剛到。”
“那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葉櫻正想問來得及嗎,還沒說出口,周則栩接過話,“好。”
“……”她總不能改口說自己還沒出發。不過,差不多也就半個多小時。
葉櫻果斷開車前往機場。但晚高峰的市區路段,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堵車。等到她把車停在機場外的露天停車場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葉櫻推門下車,快步前往國內到達。
不管怎么樣,她人來了,就算沒接到,也比只磨嘴皮子有誠意。
葉櫻來到大廳內,一邊給周則栩打電話,一邊四下環視。
她心里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耳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對方正在通話中。葉櫻放下手機,目光在掠過某處時定住。
周則栩就在她正前方。他手邊沒有任